只這一會兒功夫,大陣已經蔓延到了此處,他們再想攻擊,已經隔了一層。
有大陣守護的戰鬥與沒有大陣守護的戰鬥完全不能同日而語,其差距便如野戰與攻城的一般,非十倍以上的兵力,絕難做到!
“林安平怎麼還會有這一手!”
功虧一簣,白響憤怒至極。
“這應該不是林安平的後手,而是六安城的後手。”
他身旁的碧顏想了想,如此答道:“做為兩族相交地方的這麼一個城池,人類有所防備也是理所當然,只是平靜得實在有些太久了,我們上頭的人忘記交代下來了吧,或者以為年久失修,那些陣法都已經運轉不了了。”
“這麼重要的事也能忘,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白響悻悻地盯了林安平一回,暫時卻只得作罷,再次揮了揮手,示意妖兵撤退。
至少在研究透這個大陣之前,他並不敢貿然出兵。
而這樣的大陣一出,幾乎整個下合都譁然了,崖居上的大家雖然身為羽族,也很是為先前獸潮中被毀的村莊不平了一回。
鷹旖不屑地撇嘴:“還真以為人族對與獸潮完全沒有辦法才那樣放任自由,原來只是不想而已。”
“因為得不償失呢。”
阿寶聳了聳肩:“想要維繫這樣大一個陣法的運轉,必然要消耗不少的資源,整個獸潮持續的時間又是那樣的長,他們捨不得。”
“而且這樣也保證了一定的突然性,否則妖族早就針對這個作出安排了吧?”
鷗栩就事論事道,說起來他還有點小失望:“還以為這次會出點什麼事呢,誰知道雷聲大雨點小,那麼聲勢浩大的兩仗,最後居然這麼平淡就走向僵持……從這一點看,只怕妖族那裡並沒有太大的野心,否則不可能這麼簡單就算了。”
“這一點是很違背常理。”
小羽毛凝重地點了點頭:“真要勢在必得的話,一定會動用足夠碾壓的實力,對於這樣的大陣也不該毫無預期。特別是我還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妖族那個將領每次開戰前都會跟林安平說一陣子話,似乎最後沒談攏才會開戰,這讓我覺得,他認為這一戰某種程度上是能夠避免的……”
“難道是勸降?”
鷹旖狐疑道,只下一刻她自己就否定了:“妖族臉再大,大約也不敢這麼妄想。”
“可惜羽兵不能探得更多了。”
鷗栩遺憾道。
“這樣的場合,能探到這麼多已經很不容易。”
鷹曉中肯地說,做為鷹族,他目力卓絕,毫無疑問在這方面最有發言權。
雕漆也補了一句:“並且他能注意到這個細節,並能轉述回來,也說明他是非常合格的,在小羽毛提到這點之前,我甚至沒意識到這個細節存在問題。”
“我不是質疑羽兵的能力。”
鷗栩忙告饒:“我只是遺憾不能獲得更多的訊息,並且這個訊息看上去非常重要。”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小羽毛皺了皺眉:“倘若我羽族同人開戰,想來也是不樂意被第三方獲悉其中具體詳情的,所以現在我們只能根據現有的一些已知資料來分析一下,而人妖兩族,最近從未聽說過有什麼齟齬發生,倒是狐狼兩族針對我們羽族有過明顯的挑釁,再加上鯤鵬精血尚未到手,狼王精血卻已經失蹤,真要勢在必得,他們未嘗不會改變主意,強行奪取。現在的問題是——只一滴鯤鵬精血,真值得他們這樣大動干戈嗎?”
“當然了。”
很快她又說:“什麼原因其實並不要緊,我們也不用糾結妖族的目標究竟是不是我們,唇亡齒寒這幾乎是一定的事,因此不管妖族究竟圖謀的是什麼,我們都沒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難道……”
鷗栩有些遲疑道:“我們還要去支援六安城不成?”
“你這是一下子要從置身事外傷傷到引火燒身麼?”
鷹旖嗤笑:“我想小羽毛的意思只是,我們自己內心不能大意而已,要保證足夠的警惕心,不要心存僥倖,準備戰爭隨時爆發。只在這會兒,就算真要支援六安城,那也不是我們能做主的。”
“是的,真正該怎麼做,族長、雀老、鷹老他們想必早有主意。”
小羽毛一笑:“我們在這裡討論,關切當前局勢以及羽族未來是其一,結合之後的戰況走向再來應照今天的判斷是不是正確,如果有偏差又偏差在哪兒是其二,這樣也好知道自己錯失在哪裡,以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