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夠不上與蔡穎言打交道,但是作為段氏集團中極為重要的一員,當然是聽過蔡穎言的諸多傳說,也見過蔡穎言本人。從機場到咖啡館,張麗傑心下一直在想蘭韻約自己的目地,她可不認為蔡穎言跟蘭韻一道和自己見面就是個陪客看客的身份。
“蘭韻跟我提過你和她是朋友,所以這份材料我看到以後就先請人壓了下來。”蔡穎言輕啜了一口咖啡,輕描淡寫的道。說話的節點剛好放在張麗傑把那份材料看完正準備抬起眼睛對蘭韻說話的時候。
“謝謝蔡姐,謝謝蘭姐。”張麗傑將材料輕輕推回給蘭韻,連說了兩個謝謝。蘭韻遞給她的
這份材料記錄的如果只是她個人在資本運作時的一些踩線的細節的話,她並不會這麼心悸。但是這十幾張紙記載的是國企某人透過受賄貪汙等等不正當途徑,斂財三千多萬,在擔任國企董事長後,心就野了,胃口也大,截留廣告費,公關費,然後透過關係找上她進行了一系列的關聯交易、內幕交易,加上夥同其他高管和外圍培植起來的勢力,用設定行權條件極低的股權激勵方案,在改制的時候近乎無償的獲取了七千萬股股票,目前這部分股票金額高達近十個億。整份材料有理有據,只要不是瞎子,稍微懂點金融知識的人都瞧得出其中的違規違紀,更別說是那些專門吃這行飯的紀委專業人員了。(w/w/w。zzzcn。c/o/m更新超快)
這份材料只要浮出水面,引發的就是一場金融界的大風波,無論是裡頭那位撐頭的董事長,還是在運作過程中沾水溼手的一系列人員都跑不掉,槍斃個六七個是很正常的事。關鍵是牽一髮而動許多,波及面太廣。在這個背景下,自然有很多人要出手保障自己不被殃及池魚。作為在這份材料裡至關重要的操刀者,張麗傑本人,那就十分危險。擺在她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守口如瓶,進入中國專門關押金融重犯的**監獄,終其一生都在裡面渡過。而且這還是有人保有人護的前提。而另一條路則是從上海乃至中國徹底消失,至於是隱性埋名還是人間蒸發,那就是兩說了。兩條路,都是死路。
“哪個都有年輕的時候,哪個也都有做錯事的時候。”蘭韻溫軟的笑了起來。將桌上那薄薄的十幾張紙一張張拿起撕毀,然後放進大號菸灰缸裡用咖啡廳的特製打火機點燃。
“其實可能沒你想的那麼嚴重。”蔡穎言輕聲寬著張麗傑的心。“做的比你厲害的人有的是,那年頂風作案的***就是因為被控動用公用資金進行MBO而落馬,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據我所知,他的第一次減刑今年初就已經落實,接下來很快就會有第二次。至於他怎麼趁機上位的,又是怎麼下馬的,想必你們這些同行比我清楚。”
“我知道。”張麗傑心下震驚沒有因為蘭韻和蔡穎言的輕言細語而有半點減輕。蔡穎言提起的某人,作為圈子裡的人物她當然熟知。而這個人所謂的減刑,大家應該都心知肚明,有錢在外圍活動,自然就是認罪態度良好死刑變死緩,死緩變有期,再悄悄運作一下,不動聲色的,手腕通天的,甚至能‘立功’到減刑為15年,只是在監獄那小旮旯,能立多大的功?
只是張麗傑自己知道,那個人身後的背景是自己根本無法相比擬的,所以同樣的事情放在她自己的身上,根本就不可能有那麼輕鬆。
“蔡姐,我沒那位那麼粗的腰桿,事情一發作,就會把我給壓折了。”張麗傑很實誠的道。對著蔡穎言這尊天字號的大菩薩,繞個彎子說話張麗傑都曉得不入流,只有實話實說才會不落下乘,
“蘭韻剛剛燒掉的是材料的原件。”蔡穎言不動聲色的道,“你那邊還有什麼不能上臺面的手尾,想辦法自己清理乾淨。”蔡穎言的聲音並沒有透出多少熱絡,也沒有出手幫了張麗傑大忙之後的居高臨下,只是點出了應該點出的一句話,提醒了可以提醒的另一句話。
“你現在就回去,具體怎麼做,你自己權衡,真遇上什麼難處,再給我打電話。”蘭韻的語音在這個時候帶了點關切的意思。
“好的。我回去就著手打掃。”張麗傑慎重其事的道,沒有絲毫掉以輕心的樣子。雖然蔡穎言已經給她吃了定心湯圓,材料的原件一毀,事情已經被她壓下,但是張麗傑卻清楚如果後院不打掃乾淨,指不定哪天就還會有那些有心人把事情再翻出來。
張麗傑拿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蔡穎言:“蔡姐,這個電話可以隨時找到我。”
蔡穎言收下那張名片後,還是不輕不重語氣道:“一個圈子裡頭一定要著重抓住幾個能一起共富貴創造利益的好朋友,而這些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