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黃麒麟卻沒有收拾殘局,己方一枚棋子不剩,悉數在段經天面前堆著。段經天依舊把玩著那枚將,微微俯身拿出一枚被他吃掉的棋子,是最後那枚帥,道:“對你來說,這枚子已經代表了你自己,地位最高,卻自由度最小,爬得高了也有弊端,處事顧東忌西,外表風光,內裡指不定就是一肚子苦水。最關鍵一點,你自己把自己放進了棋盤,入局了,這是行棋者忌之又忌的事情。”
然後段經天那兩根細長乾淨的手指再拈起一枚相,道:“這是你帶過去楊焰那個層次的角sè,飛上飛上,終日勞碌,只有兩個目的——一是保住主子的命,而是護住自己的命。絞盡腦汁討好上頭的大哥,以便大樹底下好乘涼,不說樹倒則作猢猻散,但是永遠也成不了什麼氣候。w/w/w/。zzzcn/。c/o/m首發”
放下手裡這枚相,段經天拿起一枚士繼續道:“這類人極有可能靠著本事和運氣飛黃騰達,爬到某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那就是‘士’,到了那個時候,他既是‘帥’的心腹,也有可能是置‘帥’於死地的最大幫兇,這就是象棋所謂的‘悶宮’,麒麟,在勾心鬥角的大城市,能傷害你的往往是你最親近的人,或者朋友,或者情人。所以你沒有必要和對手那麼快就短兵相接,因為對手還傷害不到你。”
段經天似乎意有所指,又似乎只是單純說教。渾沒在意對面坐著的是一心要取親哥哥段經緯軀殼的香港青幫骨幹份子。
望著己方空dàngdàng的棋盤,連敗的黃麒麟終於沉聲道:“那你是什麼?”
“卒。”段經天給出了一個讓黃麒麟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