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我知道你因為孩子的事心神不寧。你覺得孩子不見了都是你的錯。你想要找到孩子沒有錯,可是想要護住孩子,你是不是更應該努力強大?都說為母則強,你不夠強,將來孩子若真的身陷囹圄,你又憑什麼去救她?”無親一句一句的問,讓沉浸於悲痛中的谷一盈一顫。
無親問道:“怎麼,不對?你只顧傷心難過,你能感受到孩子受的苦,可你找了那麼久,你以為你為孩子吃的苦傷心難過,你的悲痛能改變什麼?”
面對這樣的質問,谷一盈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她搖了搖頭,“師傅,我只是,我只是想到孩子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受了那麼多的苦,我心裡,我心裡就痛得受不了,我靜不下心來修煉,靜不下心吶!”
心下暗歎,無親道:“一盈,身為一個母親,孩子的失蹤不是你的錯,你只是想將她送到有始門,這個錯,錯在你的師姐,不是你。但是,如果你因為孩子的事沉浸於悲痛中,讓你的境界不進反退,將來有一日,你護不住你的孩子,那就是你的錯。”
一番聽在谷一盈的耳朵裡宛如重擊,無親再次地道:“一盈,你要想好了,是不是還要繼續這樣的下去?”
“從前的事已經發生了,如果將來有一日,我護不住自己的孩子,那才是真正的大錯特錯。”谷一盈重複地喃語這一句,同時慢慢地拭過眼角的淚與無親鄭重地道:“師傅,我明白了。”
無親看出谷一盈吐露了這一句後的神情,露出了一抹笑容,總算把這個孩子說通了。
“剛剛那個明昧,以後若是碰到了還是要客氣些,此人前途無量。”無親想了想叮囑了一句,谷一盈想到之前因秋水捉女鬼一事曾與明昧出過手,但又想到明昧一直以來神情淡淡的,或許,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明昧要是知道谷一盈的想法,只會呵呵一句。沒有放在心上才怪。谷一盈只記得女鬼這事,全然沒認出來多年前也因秋水而對明昧施威。兩件事,明昧記得牢牢的,不是不跟谷一盈計較,而是因為打不過人,識時務而退之。
至於此時明昧與唯弗傳信,讓她把湛兮他們安排好了,帶上賴在湛兮手裡的玄牝過來。
唯弗收到明昧的傳信,二話不說地收拾著,思量玄德門的人已經來過一趟了,銀葉化形,這地也不安全了,給湛兮另說了一個地方,讓湛兮帶上君離他們幾個趕緊過去該養傷的養傷,該修煉的好好修煉,沒有結丹之前,一個個都別讓他們出來晃悠。
她即立刻趕往有始門與明昧會合。
明昧一出來,銀葉就已經尋了過來,明昧也沒問銀葉是怎麼知道她出來了,如今還不熟,雖然因著唯弗他們在一起,那也是第一次合作。
而今站在離得有始門不遠,而且是極高的一座山前,明昧感受著有始門結界的氣息,一點一點地試試,無聲無息的想要找到有始門的護山大陣的薄弱處。
“怎麼了?”唯弗拎著玄牝出現,發現明昧雙目緊閉,不知道是做什麼,只能問了一直跟著明昧的銀葉。
銀葉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明昧是在做什麼,只是一出來明昧就站在這裡不動。
“找到了。”明昧收回了氣息,高興地說,玄牝立刻從唯弗的肩上跳了下來,跑嚮明昧喚了一聲,明昧將它抱在手裡。
唯弗不解地問道:“找到什麼了?”
“有始門護山大陣的薄弱處。”明昧與唯弗這般說。
唯弗就更不明白了,“你不是剛從有始門出來,找有始門護山大陣的薄弱處幹嘛?”
“當然是要再進去。雖然我剛從有始門出來,我要是在有始門做了什麼事,那就是牽連了昔之真人。昔之真人以誠相待,我要做什麼都不能連累她。”明昧將自己沒有趁機在有始門辦完自己想辦的事的理由與唯弗道明。
唯弗不雅地翻了個白眼,“什麼話,難道你現在進去有始門鬧出什麼事來,人家不會算在昔之的頭上?”
“至少沒人能說昔之真人引狼入室。”明昧反駁了一句,動了動手道:“今晚跟我去有始門。”
“我提醒你一句,你總不會以為你找出有始門護山大陣薄弱處就真的能暢通無阻地進去了吧?”唯弗這般地說,明昧搖了搖頭道:“絕不會。但凡是陣法的薄弱處,陣成即知,誰家的守山大陣薄弱之處都一定會派人鎮守,平常的時候看不到,若是有人找到了那個地方,想從那裡進去,鎮守的人自然就會出來了。若非如此,我怎麼會巴巴地讓你趕來。”
唯弗這下明白了,敢情是讓她來當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