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正派的道貌岸然之輩。更要將這萬千死氣,引入南域,將萬千生靈煉化成無盡死氣。讓天災降臨,讓日月無光!”
古弈邪已經徹底癲狂了,那詭譎的聲音裡,盡是殘忍狠絕。就連語氣都帶著滅世之意。
“這天地,從來就不容我之一族。既然如此,我就屠盡天下人,焚盡神州大地!讓所有人為我陪葬!讓這蒼天,再無光輝!”
天命的詛咒,無盡的恨意。加上萬千修士的死之怨念,讓古弈邪徹底的妖魔化了。
“古弈邪竟然瘋狂至斯,完了。大家都完了!”
“邪之一族,簡直不可理喻!”
“別說是黑山,我看南域都有大災。再過片刻,就是一片焦土!”
感覺到死氣入體,修士們都陷入了癲狂的絕望之中。眾人怒目圓睜,焦慮的呼喊著、咒罵著。
“尊上,你快走!若是你一人,絕對可以離開此地!”
流花忽而單膝跪下,以頭叩地。勾人的桃花眼,此刻唯有一片決意!他的聲音清明,在這一片混亂中,顯得那麼清晰。
“對!尊上,您快走!”
“尊上,請您離開!”
流花之外,聖司、血司的其他人也紛紛跪下。每個人的眼底,均是一片決意赴死!
他們死,死不足惜!
但是,尊上決不能死!他是南域唯一的希望!亦是這一片土地,必須的存在!
夙凌看著瘋狂的古弈邪,四周的死氣已經將大家逼到了角落。一身勝雪的白衣,翩躚輕舞。
他的面容,好似九天的雪山神祇。在暗黑死氣的映襯下,無法形容的精緻絕美。彷彿,是世間不存的極魅容色。
“退下。”
他的聲音冷清而淡然,卻帶著無形的氣勢。素薄的緋唇,只淡淡一動。
垂首跪地的所有人,竟然連動都不敢動。
“夙凌師兄!你快走,求求你快走!”
雲楚的心裡好慌亂,她知道以自己的實力,是走不了了。但是,流花他們都這麼說,就說明夙凌師兄可以離開。
這個念頭,一竄入她的腦海裡。
她只覺得,自己的眼前好像看到了一縷光。
無論如何,她都要他成為那一縷光!
“你快走!無論如何——都要活著。”
這一刻,雲楚忽而有一種近乎偏執的執念。她可以不在乎自己,卻不能忍受,他會葬在這一片黑暗死氣中。
他是那麼聖潔無暇,矜貴無雙的似畫中仙人。她不能忍受,他沾染汙色,黯然死去的情景!
不能!
“楚兒。”
夙凌妙目半闔,眸底已被暗黑佔滿。再無絲毫的清明,只餘一片暗黑妖邪。
但是,他的嗓音冷清玉質。豔極的薄唇,始終的平淡如初。
他如玉的青蔥指一抬,他將她抱在懷中。玉手一翻,詭異的光華籠罩在雲楚的細腕。她根本就沒心思顧及這些,一心只想著他快點離開。
離開這一片死地!
“姬玄夜,這麼多年來,你無時無刻不再期盼這一刻吧?就算如願,也未必是你想要的結果。”
夙凌頎長雪白的身影,忽而一下子拔高。宛若一道極光乍現,瞬間千里。
“不!尊上,你不能這麼做!”
“不要!尊上,你不能選擇這條路。”
流花呆呆的看著那一抹修長的身影,眼底忽而堆起了強烈的恐懼。他大聲的阻止,聲音大的幾乎喊破了喉嚨。
而聖司、血司的一干眾人,也猛地瞪大眼睛,聲嘶力竭的呼喊著。
“楚兒,要活下去。”
夙凌優雅的俯下身,在她冰涼的唇上,落下一吻。隨即,他淡淡的道了六個字,放開了她的腰肢。
冷清如初。
“夙凌師兄!”
可是,這六個字落入雲楚的耳中,卻好似訣別,帶著無法形容的冰冷。
雲楚呆呆的看著他絕美的側臉,越來越遠。她猛地伸手,想抓住那一抹雪白的身影。
卻從他雪白的衣角垂落。
“夙凌師兄——!”
雲楚像是從夢魘中驚醒了,不自覺的嘶喊出他的名字。冰涼的淚水,從她眼淌出,順著臉頰低落而下。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選擇死路!我不要你死,不——!”
她哭了,哭的極慘。
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