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仙師成魔了!老天!他真的成魔了,你們看他的眼神。”
“太可怕了。夙凌仙師,可是最近仙之境界的存在。他竟然墮落為魔。咱們可怎麼辦啊?我大南朝要無望了!”
“那個風華霽月的右仙師大人,竟然是魔修,我到現在都接受不了。”
黑山之中的數萬修士們仰著頭,目不轉睛的看著那一抹修白的聖潔身影。
每個人的眼中,都帶著不可置信和驚疑恐懼。
但見,那高而秀挺的白衣玉人。
雪色肌膚,妖眸半闔;素薄緋唇,美玉無暇。那謫仙玉人的面容,依舊冷清仙絕的不似凡人。
那暗黑的邪眸裡,揉碎了幽幽的暗光。極致的妖邪怒放,黑沉料峭的似能噬人魂魄。
這一刻,黑山中的所有人,彷彿看到了九幽煉獄中的無上神魔,美得那般的驚心動魄。
那再無清明的妖眸,只淡淡的一瞥,似無上的神祇在俯視著卑微的凡人。
夙凌的周身,生出一種扭曲魔魅的危險氣場。他修眉微皺、玉面冰冷。
那修白的身影,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他是怎麼了?”
雲楚被赤炎金猊獸拉著,躲過了夙凌師兄的一擊。她心尖一顫,終於緩過勁來了。
他的模樣,像極了魔魘的那種狀態。
不,應該說比那種狀態更糟糕。
剛才,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分明是陌生而冰冷的。好似,全然不認識她一般。
“尊上,他墮入心魔,徹底封閉了自己。”
流花看著雲楚滿臉焦急,漂亮的桃花眼也是急的上火。
這麼多年來,尊上有多討厭魔修。為了壓抑自己的魔之一面,甚至不惜用了極端的法子。
可如今,無盡死氣入體,徹底激發了他的心魔。
當年,他是那麼艱難才走過來的。可如今,卻陷入了比以前更糟百倍的境地。
“心魔?夙凌師兄,是不是經歷過什麼?”
雲楚直勾勾的盯著流花,注意著他的神色。她皺眉,心裡浮起了一股很不好的預感。
“是。尊上他……”
流花看著雲楚,想到她在生死關頭,不顧一切的想讓尊上活著。他俊臉怔然,幽幽的一嘆,終是低聲的回答。
……
三天後,玉清宮裡。
雲楚從沒有想過,一年後的某天,自己竟會主動的來此地。她不由的想到了,一年前的茫茫大海,那謫仙玉人要囚著她。
她步步為營,不惜以自己為賭注、不顧一切的逃了。
可現在。
她已來到玉清宮,可那人卻不在了。
雲楚閉上眸,不由的想起一天前的情景。那天,黑山之事後,她被帶回去療傷。聖司和血司的眾人,則派去尋找夙凌師兄。
他們最終在玉清宮尋到了他。
可是,他的狀態……很不對。不像是墮入魔道的魔人,他分明還有理智。
但是,卻誰也不認得,誰也不搭理。
一旦有人冒犯安全線,他便會出手,靠近者非死即傷。
那一日,她靠在床邊看著聖司、血司尋了兩日,總算尋到的謫仙玉人。
看著他精緻絕美的側臉。
他消弭了萬千死氣,自己也受傷不輕。死氣和滅魄之仙道、魔道,在他體內不斷的衝撞。
她看了他四個時辰,一直到他緩緩睜開妙目。
“出去。”
他很警覺,一睜眼就感覺到她的存在。卻看都沒看她一眼,只冷清淡漠的道。
因為太久的昏迷,他冷清的嗓音,還帶了點沙啞。
那話語,卻冰冷無情的很。
“夙凌師兄,你不認得我?”
雲楚看著他,那一刻的心情,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好不容易才看到他,每時每刻都在擔心他。
可他醒來,卻只有兩個字。
出去!
夙凌沒再開口,伸出如玉的青蔥指。可怕的力量,直接削去了寢殿的一小半。
然後,隨著‘碰擦’的一聲,整個殿塌了下來。
那冷清仙絕的白衣玉人,也直接消失不見了。等雲楚好不容易,從一片廢墟里爬出來。
在高山之巔的偌大玉清宮裡,找了好久才找到他。
他坐在一處涼亭裡,正矜傲冷清的望天。夕陽的餘暉,灑在他精緻的側臉上,鍍上了一層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