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想到在死島上,那三年裡,悄無聲息卻無處不在的操控、欺騙和利用。雲楚的心尖,就鈍鈍的生疼。
是的。從得知真相的那一夜,她就已經決心離開。然而,她卻從未和任何人吐露過真正的原因。
的確,擔心死島之事,會給她帶來麻煩是一個重要原因。但是,更關鍵的原因,卻是她無法承受,自己對那人的瞭解、信任,竟然只是一場水中月、鏡中花。
就像是,身處在一場絕美無比的夢魘裡,卻永遠不過是一場夢。
雲楚沒有說話,自始至終她都倔強的抿著紅唇,不發一言。哪怕面對著元嬰鬼臉的死亡威脅,她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該死的,她怎麼就這麼倔?!”
青嵐和殘情使眼色都使得眼睛抽筋了。可雲楚就好像什麼都看不見,木然的直視著前方,都不知道心裡想什麼。
“這,就是你的選擇?”
一直無波無瀾的俊容,終於露出了一抹情緒。妖冶的碧眸裡,沾染了更多的妖邪。緋紅的薄唇,勾起輕淺的弧度。但那笑容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只有著無盡的冷氣。
“寧願死,也不願過來?”
淡淡的,他又道了一句。那冷清的嗓音裡,掩不住的危險冰冷。
“就這麼劫持著我。我們走。如果夙凌師兄過來,你便直接殺了我。”
雲楚空洞的黑眸,被這冰冷的嗓音扎的一個激靈。她忽而側過小臉,對著元嬰鬼臉平靜的道了一句。
就連在說殺了她的時候,聲音竟然平靜的沒有一絲遲疑。
“我為了活,殺你又算什麼?只要能活,你和這赤炎金猊獸的性命,我都不在乎。”
元嬰鬼臉冷哼一聲,它已然看出夙凌的確對雲楚不同。想要離開,這是他們目前唯一的依仗。而且,它也的確是不在乎這兩個傢伙的死活的,它從來只在乎自己。
那一身白衣的謫仙玉人,就那麼靜靜的看著雲楚他們離開。逐漸消失在視線裡,乃至於他的神識。彷彿,他已經成為了一尊絕美玉雕。
“尊上!”
青嵐和殘情,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了。一直等到他輕輕的動了動,這才驚慌的單膝跪下。
“寧願死又如何?我不允,死或者走,都由不得你!”
那沾染了夜間寒霜的素薄緋唇,冰冷又幽柔的道出了一句。那琉璃妖眸中的一點妖邪,襯得那神容仙姿的俊容,如九幽煉獄中的無上神祇,神面魔心,美的那般驚心動魄。
“命聖司封鎖整個南域的所有海岸,命血司在南域北寒秘密調查。十天之內,本尊要知道雲楚在哪。”
他並不看跪在船上的青嵐和殘情,只是淡淡的命令了下去。
……
當雲楚和赤炎金猊獸、元嬰鬼臉,逃出了千里開外。一人一獸一魂這才放鬆了下來。夙凌那一身氣勢,實在是太過可怕。這完全就是死裡逃生的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
“你!你究竟是什麼意思?竟然在關鍵時刻,把雲楚推出去做威脅!”
能逃出那廝的掌控,赤炎金猊獸是很高興。但是,它可沒忘記剛剛所發生的一幕。
親眼看著這個元嬰鬼臉,一直擱在雲楚的脖頸上。即便,知道這只是權宜之計,但它心裡就是很不爽。總覺得,這個突然出現的殘魂,說不出的陰邪。
“不如此,今晚我們一個都跑不了。雲楚有魔仙傳人的身份,倒不至於身死。那你我呢?我可沒那麼偉大,我找上雲楚也是有目的的。”
元嬰鬼臉只覺得自己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想它百年之前,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憋屈了。當下,不甘示弱的堵了回去。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我們先想想下一步吧。我們沒有船,在海上的速度比不上夙凌師兄。我們以後,也不能每一次都拿著我的小命去威脅,來脫困吧。”
這一次是情況緊急,雲楚自然不可能每次都豁出命去拼。而且,她被這元嬰鬼臉下了毒丹,這一筆賬還沒算完呢。
“原本,以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逃出來。沒想到,夙凌的實力比我想象中還要強。而且,這麼多年來他的勢力可不小。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但是,我們一旦上岸,最好先做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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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喵!寶寶又出去健身啦…。然後,花了兩個小時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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