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單膝跪在她身前,夕陽嫵媚地穿透鏤空雕花的紅木窗,臨摹著他如雕刻般深邃的年輕側影,他仰起頭專注地凝望著她,就像凝望著那個曾經縹緲的武俠夢一般,輕輕地道,“教我武功吧,我想學劍法,就算不夠高深也不要緊……請你教我,好嗎?”
第七章
鑑真沒有應答。
江道義原以為她就像之前的每一次那般,或直接或婉轉地拒絕他。
但隔天凌晨4點被掀開被子,在料峭春寒中凍成狗的他終於明白,對劍道有著莫名堅持的她,終於鬆動了。
“臨時找不什麼劍,你先將就著使用吧。”鑑真站在迎春花初開的露臺前,背身揚手將一把木劍拋給他,“等我有閒暇時會為你尋一把好劍。”
江道義低頭看著手中的木劍,刻痕發白,木質新鮮,明顯是連夜製作的新劍,他用力握緊木劍,點頭道,“我會用心練習。”
“只用心是不夠的。”鑑真轉過頭,“想練好劍,需要劍隨身走,以身帶劍,才能讓劍如臂指使。在用劍時做到劍與身合,身與氣合,氣與神合的境界。”
一捧熟悉造型的裹布條被遞到江道義面前……
於是……於是校內揹著巨型書包掛墜的奇葩學生,變成了兩個。
“勇哥,有情況。”技術組的效率確實很快,一天後,擺在劉勇面前的命案……x2。
劉勇:“……”
說好的一週之內破案呢,又牽扯出一例來專門打臉嗎?
三中分為初中部和高中部。
陳佩是由初中部直升的,在調查過程中,他們發現她在初中時代交友複雜,從初二開始,就與校內不良學生和社會人士有牽扯。
學生時代,總有一些容貌出眾的女生會早早引來不良少年的追求,有些人會嚴詞拒絕,另有一些享受於這種大膽刺激的追捧,陳佩便是後者。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的性格在不到半年內發生了巨大改變。
她給自己取了個‘行走江湖’的稱號——紅刺,開始在女生群體中扮演領頭的角色,組建自己的小團體,放學後,動輒對身邊所有看不順眼的同性施以教訓……
“目前所能掌握的線索,就是在去年陳佩還在初中部的時候,臨近中考前,他們班上有個女生自殺了。”
技術組組長將自殺女生的照片遞給劉勇,“她叫林清……是陳佩那一年列入黑名單重點欺凌的物件。”
校園暴力事件……
劉勇心情沉重地拿著林清的照片,她五官柔美,盯著鏡頭的眼神卻很倔強,與我見猶憐的模樣大相徑庭,確實是個美人胚子,“是自殺?”
“當時確實是這麼定案。”技術組長道,“一年了,卷宗也封了,案件畢竟比較敏感,學校方面的配合度……希望渺茫。”
劉勇也知道這個理,他皺著眉,只得將目光轉到一年前死去的林清身上,“那麼林清的親屬朋友中,有沒有誰有疑點?或者是有條件出現在校園內。”
“有,她的表兄。”
“聽說(十一)班的陳佩前天晚上被殺了?”
雖然校方極力封鎖,但不過兩天,白天上課被高壓管束除外,晚自習時,學生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議論。
“是啊。我親口聽陳佩的室友葉玲說的……她胸口被捅了一刀,血淌得滿地都是,一直滴到了下一層……”
“這個我知道!發現屍體的就是我哥們班上的女生!”男孩悄聲道,“聽說她一頭撲到屍體上,被染了滿身血,這兩天請了假,都沒來上課。”
姚菲沒有加入身邊人的討論,她旁若無人的坐在原地專心寫作業,但如果有人仔細看她的作業本就會發現,她非但一個字都沒寫,顫抖的筆尖已經將紙張劃得斑斑點點……
“哎!莊易過來了!我們去問問他。”有好事者看到一個身影從教室外經過,忙叫他進來。
有不認識他的人小聲問道,“莊易是誰?”
身旁人壓低了聲,“和陳佩一個班的,之前還追了她幾個月呢。”
莊易走進教室,赫然就是之前在晚自習講夜話的少年。
叫他進來的人之前和莊易同屬校籃球隊,有充分的革命友誼,他見莊易喪著臉進門,用力拍拍他的肩,“兄弟,別難過了,你們這也是有緣無份。”
“沒事,我就是覺得……哎,那天晚上,或許不應該跟她說關於三號教學樓的故事。”莊易似有若無地掃過頭也不抬的姚菲一眼,繼續道,“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冤魂找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