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背對著他毆打鼻血君的江道義衝了過去——
不行!她、忍、不、住、了!
看到這,先一步到達,正躲在後方默默觀望的鑑真捏緊了手中的破邪劍。
一塊麵包的價格就是2個包子!一瓶啤酒是3個!
最可怕的是——
他們竟然眼也不眨,喪心病狂地通通糟蹋了!
窮得掉渣即將斷糧的鑑真;從心底燃起了熊熊怒火!
第六章
像一出還沒開始就結束的默劇。
江道義聽到從身後乍起的清脆碎裂聲頓時繃緊肌肉,下意識蓄勁,等待著後方偷襲者突進時迅速閃避,予以反擊——
然而,接下來只有一片寂靜。
這不同尋常的平靜讓他疑惑地轉身查探,誰知,當頭就迎上一本厚厚的辭典!
厚度可媲美板磚的辭典先是砸中江道義一臉懵逼的臉,隨即吧唧一聲掉在他手下倒黴的鼻血君頭上,登時就把剛剛掙扎著爬起身的他砸暈過去。
“草!”江道義長嘶一聲,忍著暈眩的腦袋,火冒三丈地抓起兇器就要上前再戰!
等下,他定睛一看手中的兇器,這眼熟的封面不就是他那本被帶走的辭典?
再看前方那個握著酒瓶保持僵硬的站姿一動不動的少年,江道義不自覺屏住呼吸慢慢走近他,伸出一指輕輕推了下他的肩……
只見這個高壯的身影毫無防備地轟然倒下,儼然早已經厥過去了。
是她?
是她!
他的心臟砰砰砰地狂跳著,腎上腺激素狂彪,江道義只覺得胸口似有一團無名火在灼燒,迫切地渴望著能再次見到她。
他繞著柏樹,大聲地朝虛空中喊,“是你嗎?是你來救我嗎……”濾鏡深厚的無視那本辭典是先砸在他臉上,只怪自己的站位不好,才害得女神手滑。
鑑真坐在蘭花造型的路燈上,支著頭,俯瞰著下方正焦急尋找她的少年。
從夜市無功而返的她在途經學校時恰好撞上晚自習結束,一大群學生仔歡呼雀躍著離開。
鑑真想起那個被她‘借’走辭典的少年,很是臉紅,師父曾說過,“不問自取是為偷也。”她一直謹遵師命,從未行過這等不義之事,雖然這次事急從權,心中卻羞恥難當。
只是人海茫茫,不知那個少年究竟在何處?
鑑真遂想著不然就將此書放在他們初見的地方,時也命也,竟恰好撞見他被數人圍攻,就順便施以援手……再順便給予愛得鞭策,咳。
“喂!你在哪裡?你現在還在這裡嗎……”
少年清亮的聲音迴盪在幽冷的夜風中,夜越發深了,這裡又空曠,呼嘯的北風似能穿透衣服,鑽進人的骨縫裡。但他只是豎起領口用力摩挲幾下手臂,依然不放棄地在原地徘徊著,久久不願離開。
鑑真垂目凝睇了他片刻,忽然心神一動,也好,原本正擔心該如何學會此地的官話,眼下這不就是一個現成的人選。
江道義正漫無目標地呼喚著,突然覺得腦後被什麼輕觸了一下。
他反射能力驚人地扭過頭,在摸到落在身上的柏葉同時,終於盼到那道願意現身一見的倩影。
這個夜晚沒有星星,厚厚的雲層氤氳了月色,只能在烏沉沉的天幕一隅窺見那抹細瘦淺淡的銀光。
少女跌坐在路燈的白玉蘭花瓣上,眉若遠山,雪膚花貌,飛舞的白衣被燈光打得通透,恍若她整個人也在發光一般,剎那間點亮了這個星月暗淡的夜空……
江道義怔怔地將這幅畫面深深印在腦海,原本在心中排演了千百次的對話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只喃喃地抬起頭吐出了一個“你……”字,就懊惱地卡殼了。
鑑真輕盈地一躍,青絲並衣裙飛揚,仿若一朵墜落枝頭的蘭花,翩若驚鴻而下……
蜀山派的功法講求輕靈飄逸,身姿優美,堪稱裝逼利器。
飄然而來的鑑真猶若月下仙子,出塵脫俗,只是一張口,“在下初到貴地,言語不通,行事多有冒犯,還望兄臺海涵……”
隱約有些耳熟但還是半聽不懂的江道義:“……”
跪求說人話。
鑑真無奈了,她嫻熟地拿過他手上的辭典,先確認一下,接著便簡明扼要地拿著劍鞘在地上寫下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教、我、學、話。
“你……不會說普通話?”江道義不可思議地道,見鑒真只是懵懂地看著他。
他蹲下身用石頭在鑑真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