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一上仙，當初我們老八求我們龍宮出面幫你助你除掉青鳥，為的也不是讓你這三番五次的來擾我東海清淨。”海面平靜如常，卻發出了非常無奈的聲音，“都三個月了，您還沒放棄？”

“那是他求的，跟我沒關係。”凰一懶得動手了，乾脆讓薯片自己進自己的嘴裡好了，張嘴一邊吃一邊說話：“你讓我帶他走，我還你們清淨，要不然別說三個月，三萬年我也招搖騷/擾你們。”

“當日青鳥出逃，早就設好了埋伏，不是我們龍族出面，你又如何輕易能抓到那青鳥？又如何收拾那幫烏合之眾？今日你卻這樣報答我們？”對方好像這話都說過幾百遍了，十分的無奈。

凰一直接坐直了身體，“少廢話，要麼出來跟我打，要麼直接給我人。”

跟她打？整個三界有她能打的人有幾個？

“給你人？”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水面浮了出來，“他若不在這龍宮，會死的。”

“我不會讓他死的。”凰一很執著，“我可以把我的內丹分他一半。”

“我們龍族性寒，你的內丹不合適。他也沒了少時的毅力，撐不下去的。”

“我有這個！”凰一晃了晃手裡的容器項鍊，裡面已經有幾塊碎片了，“這是我從自己的內丹上挑出來的，是屬於他那一部分的，真是少的可憐，你家母上懷他的時候，到底做了什麼？居然體質這麼差？”

“我母親懷我的時候，受了重傷。”一個虛弱的聲音從水下傳了過來，緊接著一個身影跟著出現在水面上，臉色很蒼白，由人扶著，看到凰一的時候還擠出了一絲笑容。

看到她手裡的容器，心口一頓，又是一陣咳嗽，明明是生扒了自己的內丹，卻說的這麼輕巧，他自己也嘗過這種苦，頓時心疼的要命，怎麼成為凰一，性格還是這麼虎？

凰一看到執墨後，立馬跳起來展開身後的翅膀，朝著執墨飛了過去，卻被他大哥擋在了身前，“他不是來跟你走的，是來跟你說清楚的。”

“說什麼？”凰一停在了半空中。

“我不想拖累你。”執墨苦笑，“我怕是時日不多了。”

家裡大人都費盡了心思想讓他活下來，他也知道沒了內丹，又體弱，怕是挨不住了。

“有我在，不會的。”凰一的眼神從一開始的凌厲轉換成了柔軟，執墨看著她的眼神，感到驚訝。這不是凰一的眼神，但是又感覺不像是古小一的眼神。

“你的內丹我還給你，你只要潛心修煉，會好的。”凰一手一揮，容器落到了執墨手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容器的關係，執墨好像恢復了一點精神，他道了聲謝，“謝謝凰一上仙。”

“你……叫我什麼？”印象裡兩個人第一次打交道的時候，對方還非常不講理的擋在自己面前，說愛慕自己，現在居然叫的這麼生分。

執墨沒說話，示意扶著他的人帶他回去。凰一一看急了，慌忙叫了出來，“師父！你說過不會放棄我的。我叫了你三個月，你才肯出來見我一面，你就這樣走了？信不信我攪的你龍宮不得安寧。”

執墨愣住了，回頭看向凰一，眼神裡都是不敢置信，“你記起來了？”

又有點不敢置信，畢竟古小一是不會誇海口說攪的他龍宮不得安寧，那是凰一的本事。

凰一苦笑，“不算太多，但是……記得你跟我說的話，也記得我……的心。”

這個人心不似她以前的心，沒有那麼堅硬，很多時候都會因為一些事情而加速跳動，和這幅身體相處的時間越長，她越變得柔軟，腦子裡浮現的記憶越來越多。

不是古小一軟弱，而是她有著比任何人都要柔軟的心，古小一不比凰一差，當然她們其實本來就是一個人。

還有那顆眼淚，像是喚起了她心底的柔軟，她總是念著執墨，她這樣的人活的太久了，心裡從未有過牽掛，即使是鳳初，她也沒有這種感覺，所以她不想放棄。

因為她是凰一，不過如果是古小一，估計也不會放棄。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讓你傷心了，但是我不想放棄。”凰一高高在上了這麼多年，忽然不想再站在上面看風景了，想跟人一起看看這大川名山，體會一下人情冷暖。還有心臟為人悸動的感覺，這大概是再活一次的福利吧！

所以她拒絕了鳳初的示好，比起和自己同等地位的鳳初，她好像更中意那個老是捉弄她，卻一路為她護航的執墨。

執墨看著她，甩開了身邊人的手，化作真龍飛向了凰一，就像他承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