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父心裡後悔,但卻說不出什麼道歉的話,只是依舊像以前那樣默不作聲地伺候著兒子,吳廣言呢?在朝著自己的父親發火,父親還忍受了這一切之後,他就開始變本加厲地這麼做,一開始他只是在口頭上宣洩自己糟糕的情緒,漸漸地就開始動手,甚至朝著自己的父母扔裝著熱水的杯子,用惡毒的語言咒罵他們……
吳母本就逆來順受,吳父又心有愧疚,對他也就多有忍讓,結果就是這份忍讓,讓吳廣言將曾經對諸盼兒施展過的各種暴力全都施展在了他們身上,他都已經沒有腿了,卻還能仗著吳父吳母要給他擦身,要照顧他而對自己的父母動拳頭。
吳父也曾憤怒過生氣過,偏偏吳廣言打完之後,又會哭著懺悔。
這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啊……吳父吳母到底沒辦法放著吳廣言不管,在被吳廣言燙傷的胳膊上塗上藥膏,就又去給吳廣言擦身了……
而這個時候,吳廣言的罪名終於被定下了,他被判刑二十年。
因為吳廣言身體不行,所以是刑期是監外執行的,就像葉律師說的那樣,諸盼兒花了很多功夫讓吳廣言的刑法變重,但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也不能說沒有意義,至少可以震懾別人。”諸盼兒道,她的事情鬧得挺大,這個新聞讓多點人看到也好。
“也是。”葉律師點了點頭,然後突然道:“盼兒,最近有個一直被家暴的女性向我們求助,她的情況比你好一些,已經鬧過幾次離婚了,但她的丈夫打了她的父母,又去她兒子的學校鬧,她就一次次妥協了……原本她一直想著熬著熬著,等熬到她丈夫打不動了就沒事了,直到無意中看到她兒子胳膊上有很多傷痕,得知她兒子一直自殘,才下定決心要離婚。”
“我要做什麼?”諸盼兒立刻問道。
“你如果有空的話,可以陪著她,她的情緒不太穩定,而且如果她丈夫求饒或者別的,我擔心她又會心軟。”葉律師道。
“我把她帶到我的公司去吧,看到別人離婚後過的很好,她應該也會有所改變。”諸盼兒立刻就道,國內的某些教育問題,很多女性就算經濟上獨立了,精神上也做不到獨立,不過如果有人陪伴,那麼她們其實也是能學會獨立的。
“可以,還有她的兒子的心理問題,你也要注意一下。”葉律師道。
“我會的。”諸盼兒笑了笑,她以前在電大讀管理,已經畢業了,現在她又找了一個學校開始學心理諮詢方面的知識,打算學幾年之後就去考個心理諮詢師。
她不打算當心理醫生,只是希望在幫助別人的時候,可以更輕鬆一些。
隨著時間的推移,諸盼兒的家政公司越開越大,賺的錢也越來越多,但她的生活過的一點都不奢侈——她把自己大部分的收入都用來幫助那些跟自己一樣遭受過苦難的女性了。
助人就是助己,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別人幫助了她,現在她有能力了,自然也應該去幫助別人。
諸盼兒幫助了很多女性,她讓那些女性獲得了新生活,也讓那些女性的孩子得到了更好的教育,而等這些女性獨立起來,等他們的孩子長大,他們的組織的人數也就理所當然地增加了,特別是那些孩子,他們很多都取得了不小的成就,還願意為這個組織出力。
到了後來,諸盼兒甚至發現,她最大的成就並不是開了一個家政公司,而是救了很多人。
她不知道穆凌到底去哪裡了,但她會像穆凌一樣去幫助更多的人。
第94章 番外:吳云云
吳云云今年二十七,卻已經是這座城市很有名的女性企業家之一,她從十七八歲開始幫著母親打理公司,二十二歲剛剛大學畢業就成了公司的實際管理者,現在已經過去整整五年了。
其實吳云云小時候一開始想當的是醫生,因為是醫生救了她的母親,那時候她就想,她以後一定要穿上白色的衣服,然後像倪阿姨一樣去救別人。
後來她又非常非常想當一個法官或者律師,因為葉律師可以讓受到傷害的人得到公平,她還想過要從政,希望自己最後能成為一個政治家,然後推動法律的完善……
然而她最後成了商人,因為她發現不管做什麼都是需要錢的,而且……她有一個意圖殺人的父親,很多時候政審這一關就過不去。
她的母親知道這件事,一度有些愧疚,她卻覺得自己的母親想多了,做錯事的人是她的父親,跟她母親又有什麼關係?而且她當一個商人也覺得挺高興的,手上有錢了想要什麼都能買,日子過得多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