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超長夜用啊,陸允信你好厲害……”
“兩分鐘,不出來我走了。”
“好好。”江甜忙不迭接進來,拆包裝。
她微熱著臉剋制力道,結果聲音反而更大更清晰……
五分鐘後,“嘎吱”門開。
江甜瞥到陸允信手上的兩大袋,冷不丁嚇退赧然:“你怎麼——”
陸允信斂著面色,抬手象徵性懸在她唇上畫一下。
這是大家吃飯,麵條在桌下“嗚嗚”想蹭肉吃時,陸允信讓麵條不要發聲音的手勢。江甜點點頭,站到洗手檯前,埋頭乖巧地擠洗手液,衝兩下,在自己衣襬擦了擦。
廁所背後是樹林,夜風吹過,“嘩啦”的響聲像電影裡的恐怖配音,偏偏天花板上的吊燈左右晃動,閃閃滅滅。
江甜把衣服裹緊一些,終於忍不住朝他站近,站更近。
“外面好暗,”她嚥了咽口水,手輕輕觸到陸允信小指,“我有點……”
陸允信面不改色,任憑她食指輕輕撓著自己掌心。
江甜抬眼瞟了一下暗路,小心翼翼地呼吸:“我有點,有點……”
陸允信順著她聲音,垂眸剛好撞進她仰面看他,害怕想尋求依賴的眼神。
陸允信嘆了口氣,將她的手穩穩握住,然後,未發一言,牽著她朝外面暗沉沉的磚路走去。
月色清泠,泠不過她黑白分明漾著水波的眼睛。
陸允信的手比她的大很多,明朗的指節託著她虎口、食指稍稍內勾,以拇指覆在她手背的手勢,將她整個手都包在自己掌中。
直截了當的肌膚相觸。
江甜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指腹的薄繭,掌心的紋路,令人心安的體溫,以及周遭專屬於他的清淡氣。
腳踩在地上,發出碎磚滾動的聲音。
江甜珍惜只有兩個人的時間,想開口說話,調戲一兩句也好,感謝也好,尬聊也好,話到嘴邊,統統發不出來。
短短几十米,喉嚨滾了無數次。
晚風吹亂了呼吸,江甜覺得亂的是他,可認真聽,好像又是自己……
走到門口,陸允信把其中一個袋子遞給她。
走廊壁燈昏黃欲墜,切著牆面和他頎長的身形落下,好似把一層暈鍍上他的眉眼,淺淺,淡淡,溫柔到不可思議。
江甜絞著塑膠袋把手,腳底寸寸摩挲著地面,抵上他的腳尖。
“陸允信……”她舔了舔唇,盯著兩人腳尖抵合處,紅著耳廓,燙著耳根,猶豫地,“我們……”
停頓沒完,陸允信背後的寢室突地一亮。
江甜被一個慌神,飛也似地轉身,“晚安”踩著門響“咔噠”幾不可聞。
陸允信笑得無奈。
沈傳一邊揉眼睛一邊推門:“允哥,廁所在左邊還是右邊?”
………
第二天,馮蔚然一早起來,睨到一大袋衛生巾放在自己床下,虎軀一震:“這是?”
陸允信聲線懶散:“昨天晚上出去,碰到……”
“噢噢,”馮蔚然想起什麼,“東郭之前給我說,爬山磨腳買衛生棉來著,”他邊說邊拆了夜用分給男生,“大老爺們別害臊……一人兩片……啊啊不用謝,叫爸爸就行。”
男生分完,他又過去分給女生:“姑娘們別羞澀啊,墊鞋裡免得今天山磨腳,感受到來自班長的體恤了嗎?”
蔣亞男一個爆慄敲他頭上:“你才姑娘們呢,當是怡紅院嗎……叫爸爸。”
女生們哈哈笑作一團。
………
中午,同學們進山烤肉。
平時在家有主廚經驗的,就挑大樑烤,有墩子經驗的,就切切菜,再不濟,就唱唱歌洗洗水果,分分零食。
幾十平的空地上,葷的一灶,素的一灶,紅薯地瓜土豆整個的一灶。
熱霧,香氣混著同學們嘰嘰喳喳的喧譁,籠罩著整個場地。
秦詩在洗蘋果,傅逸在切。
陸允信在夾核桃,江甜則是手巧地把核桃肉掰出來擱到盤子裡。
馮蔚然和沈傳端著肉串過來,對四人“嘖嘖”好幾次,又繞到其他地方。
很多平常在學校不聲不響的同學,拿手菜一道接一道,臉上盛著少有的自豪和紅光。
楊紫嬋烤的孜然肉塊很有水準,金黃酥香,嘶嘶滾油。
“哇紫嬋姐姐你好棒”“哪兒有”……
“真的好贊,我再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