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送到醫院搶救了十個小時,最終還是沒有搶救過來。
乍一聽確實挺沉重的,不過與此同時,想到回一趟怨氣金字塔的謝默凡,也從沈時禮那裡得知他已經找到趙念念的訊息。
兩邊的時間流速相差令一切的進展看起來都十分順利。
“念念姐的經紀人操辦得很好,我不用操心,至於我們三個住的那個別墅,謝默凡要回家備考,就剩我們倆,所以我讓念念姐的經紀人掛出去賣掉,我隨便在學校租個房子住就行。”
“我不是問這個。”祁硯開玩笑,“雖然不能跟你一起住還挺可惜的,不過我想問的是——你這兩天天天在練什麼曲子呢?”
沈梔理直氣壯地答:“念念姐的遺囑裡寫的,讓我在葬禮上吹那個,我可不得好好練嗎?”
祁硯笑道:“那你就真打算在她葬禮上吹改革春風吹滿地??她葬禮可是有不少名流來的,你這麼一吹,那些人可不得以為你開心得不得了?”
靠牆站著的沈梔兩手插兜,一抬頭,像是很不解的樣子:“我確實很開心啊,念念姐現在也應該很開心吧。”
別人想要的名利財富,她已經享受過了,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她都是坐著最貴的頭等艙,享受著天價香檳,開開心心地過完自己僅剩的人生。
而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在她死後更是得到了圓滿結局。
對於趙念念而言,人生確實沒了遺憾。
“如果真不開心,等這周她葬禮過了我再去親自問問她還有什麼不開心的。”
“為什麼是這周?你隨時可以去啊。”
沈梔涼涼地望著他:“你是不是完全不記得期中考試這件事?”
對於祁硯而言,怨氣金字塔內的世界才是他的重心,現實世界只是一個短暫的回憶而已。
但是從現在開始,他想要記住這片刻的回憶。
認認真真地度過在這裡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記得。”祁硯沒骨頭地勾過沈梔的肩,拉著她在走廊裡走,“這次期中考試我一定會考到前五……”
“前五?”
“前五十,怎麼樣?前五十已經很牛逼了好嗎?”
“不好意思,我這次穩進年級前五名。”
“……臥槽你們是人嗎???別急,這學期期末我肯定也能進,打賭!”
“賭什麼?”
“……我要說了你會打我嗎?”
“會的。”
“??我還什麼都沒說好嗎??”
兩人拐進了一間病房中,房間陽光充足,床上躺著的是祁硯的母親,見沈梔進來,拉著沈梔看她正在織的毛衣,還在她身上比劃了幾下,似乎給她織的。
祁硯剛要坐下,鬱夫人不悅地趕他去削水果,又向沈梔問了問趙念念的事,詢問了葬禮的時間。
清閒得有些奢侈的午後時光裡,到最後回憶起來,沈梔只記得房間裡溫暖的陽光,祁硯拿刀笨拙地削水果的側影,還有鬱夫人唇邊和緩輕柔的笑容。
回家後的沈宗旭被沈父沈母纏著去找沈梔求情要錢,沈宗旭再度重提沈時禮的事,以及沈梔這些年的生活,沈父沈母啞口無言,只能硬著頭皮面對公司經營不善的現狀。
在另一個空間,沈時禮正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給大家介紹趙念念,鬼見愁上下都湊了過來,一邊誇嫂子漂亮,一邊起鬨說什麼時候給他們準備婚房。
一切都回到了合理的軌道。
離開醫院的時候外面的路燈次第亮起,沈梔和祁硯並肩走回別墅。
這是祁硯在別墅住的最後一晚,過了今晚他就要搬回祁家了。
忽然頓住腳步的沈梔踢了一腳路邊的小石子,石子滾了兩圈,停在了祁硯的腳邊。
“你剛剛打賭,到底想說什麼?”
祁硯似乎沒想到沈梔還記得這茬,回頭一看,路燈下穿著黑色夾克外套少女表情依然一如既往的酷,但仔細一看,這種無所畏懼的酷勁中,還帶了點難得一見的故作鎮定。
“我想說什麼?”祁硯倒回來,低頭笑盈盈地望著她,“你猜不到?”
沈梔沒吭聲。
“不應該啊,我們梔總這麼聰明的人,我的心思你不是摸得一清二楚?”
沈梔還是不吭聲,她錯開目光,盯著祁硯的鎖骨看,糊成一團的腦子還有功夫分出點心思想這人鎖骨怎麼這麼好看。
沈梔沒看他,他卻在肆無忌憚地看沈梔。
看她圓潤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