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裡面拿了出來,略微拉住被子的邊緣,往下面推了推。臉上是一本正經:“其實裝起來也不怎麼容易的。發呆的時候能夠維持一動不動的姿勢很長時間,可裝睡就不行了,一會兒不動渾身都不舒服。”
他以為小姑娘會怯生生說沒關係的。
畢竟裝了那麼長時間,算得上是“善意的謊言”了。沒想到轉過頭來居然冒出這樣一句,完全就沒預料到她的行為。
凌淵微微一愣,忍不住笑起來,伸手颳了刮她的鼻樑:“不高興?”
她面板實在是太光滑,像是上好的羊脂玉,有些冰涼。
在他手指碰上去的時候,她腦袋下意識偏了一下,長長的睫毛應激似的扇了扇,他懷疑那睫毛碰到了自己的手指。
癢癢的。
凌淵的心臟就像是被看不見的手輕輕撥動了一下,異樣的感覺一絲絲擴散開。
千緋坐了起來。
凌淵垂首一打量,見那姑娘蔥白的手指抓著被子,指尖微微泛白。病服下的身體有些薄弱,後背筆直,這條直線上面就是渾然天成的細細的脖子,在外面躍動的陽光下彷彿白皙到閃閃發光。
鎖骨線條蜿蜒開,再往下的線條開始慢慢鼓起,讓人視線忍不住留戀,可那風景卻被軟被給全部遮蓋。
凌淵收回手——他覺得袁千緋就是個裝得一本正經的小丫頭片子。小時候接觸多些,大了之後再沒有好好打量過他,因而印象一直定格在小時候乾巴巴的那個形象上面。
這會兒視線猛地投注過來,不由想要感嘆一聲:她真是長大了。
凌淵咳了一聲。
“是花璐剛才吵到你了?”
千緋毫不猶豫點了點頭,目光平視著前面,慢騰騰說道:“是。”
凌淵挑了挑眉。
要說剛才千緋的反應已經出乎意料了,這會兒堅持不懈地告狀就完全是意料之外了。
看來這丫頭也不是沒有底線非得一味退讓——她也會生氣。
生氣的時候看起來比強行露出一副溫柔大度的樣子可愛多了。
凌淵有點好笑:“我去和她說說,你也別一直包容她,要是覺得被吵到了……”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冒冒失失的推門聲給打斷了!
“不用了,我聽到了!袁小姐,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抱歉!”
花璐就坐在門口的長椅上,後面房間裡的談話聲仔細點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一聽千緋說她影響了她,她就著急了。
她十指交叉著放在胸前,給千緋鞠著躬:“我不知道我吵到了袁小姐,我以為你一直睡著的,所以非常抱歉!”
這還沒讓她進來呢,又擅自闖進來了!
凌淵深深地看了花璐一眼,轉過臉來,想要拍拍面前那瘦弱的肩膀:“千緋,花璐她性子比較活潑,要是影響到你了,你就直接和她說。”
千緋把被子抓上來一些,遮住下巴和嘴唇,沒說話。
凌淵又對花璐開了口:“花璐,你以後注意點。”
“要你管!”他一說話她就生氣。花璐哼了聲,“和你才沒關係呢!大色狼!”
“色狼?”凌淵愣了愣,沒反應過來。
花璐擰著腰,理直氣壯:“看你那色眯眯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肯定是想要對袁小姐動手動腳!大色狼!”
凌淵剛才確實心神微動,可並沒有別的綺麗想法。花璐這一喊還不知道千緋要怎麼想,他有點尷尬起來:“花璐,你先出去!我沒讓你進來!”
“我才不走!”花璐就差張牙舞爪了,“我不能把袁小姐交到你這個大色狼手裡!”
不知道凌淵到底怎麼想的,才會覺得這麼尖銳的聲音“可愛元氣”。
大概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明明是隻停不下來的麻雀,非要說成是小百靈。
千緋看了過去,神色冷淡:“花小姐,我和我的未婚夫有事情要商量,請您給我們一點私人空間。”
花璐和凌淵早相處熟了,再怎麼皮都沒關係。可是她和千緋並不相熟,這就要客氣很多。
花璐抿了抿嘴,瞧了瞧凌淵,眼睛下面也許是有點兒期待的。
可凌淵一句話都沒說,她頓覺莫名失落。
“我只是好心而已……”她嘟噥一句,重新退出門外。
“你們是未婚夫妻關我什麼事!”門一關上,她就好像忘記了自己剛才非要插在其中的行為,全當成了袁千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