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要與你打的賭便是如此。”
李世民小瞧了渴久的人對水源的瘋狂。
只要有一絲機會,她們能直接掀翻牌局。
若是娘子們實力當真不凡,這才女試便是對科舉的一個挑釁。
如若娘子們的實力異常拉誇,那便如之前所說的那樣是個選正妻的‘好榜單’。
這是天下娘子合力打的一場逆風局,自是要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氣。
什麼才女試……不過是噱頭罷了。
在李茵心裡這就是科舉。
“如何賭?賭注多少?”李世民來了興致。
時代不同,娘子們的確需要外出做工來創造價值,而不是整日待在家裡縫補。
且織布效率變高後,娘子們的縫補又能值多少錢?
“就賭娘子們的價值,賭注為長安大學和鋼廠。”
李茵開口道:“若是我輸了,長安大學及其附屬醫院以及鋼廠等,全部歸朝廷所有。”
“若我贏了,天下科舉不可再分男女。”
李世民手中的筷子險些掉落。
如他這般對長安大學和鋼廠瞭解頗深的,自是知曉其中價值。
新型教育體系的衝擊下,科舉的地位必將受到衝擊,不出三十年,科舉選才的意義將大打折扣。
如此看來,長安大學與鋼廠的價值遠遠不是科舉能夠比擬的。
“好大的手筆。”
李世民讚歎:“看來為兄是輸定了。”
“還沒比呢,兄長怎的便洩了氣?”
她哪裡曉得會輸會贏,只是認為科舉本身的價值不比這二者低罷了。
且長安大學這所學校,未來必定是要歸朝廷管的,還有鋼廠及其麾下的軍工廠產業,哪能攥在百姓手裡呢?
老百姓手裡握著武器製造廠這事兒,想想都嚇死個人。
“是義妹說的過於肯定,為兄便沒了底氣。”
李世民繼續道:“天下女子飽受蹉跎之苦,且不說旁人,只道夫人之才,便不弱於為兄。”
說句不好聽的,他李世民的人際關係一多半都靠觀音婢維繫。
“嫂嫂厲害的緊,是人間難得的娘子。”
李茵瞧了李世民一眼:“倒是便宜了兄長,也不曉得在兄長家中是否受過旁人的氣。”
“……”李世民。
暗示不要太明顯,義妹你勿要揪著過去不放,這話就休要再提。
“新時代有新規矩。”
李茵吃飽,擱下碗筷喝茶:“過去的便過去吧,總不好強硬地糾正舊時之規,枉顧現實之情。”
說著,她又將話頭拉回賭注之上。
“兄長,此番賭約可能行?”
李世民心動:“叫為兄回去商議一番。”
“也好。”李茵頷首:“兄長,不管成不成,義妹得向您討個國子監的入學名額。”
“?”
李世民迷糊了:“莊上學子不都是在一附小?”
“非是莊上的人。”
莊上人不入仕,這是一早便定下的規矩。
甚至上門女婿也不得入朝為官。
女莊就是女莊,永遠都只是一個純粹的小莊子而已。
李茵道:“若武家女願意,小妹想送她去旁聽。”
“若才女試當真實行開,想必有不少官員會想辦法給自家小娘討一個名額來。”
……
劍南道,章家村。
李修來章大家中做客,主要為對方的娃娃而來。
“章阿郎,再次前來拜訪,可勿要嫌棄。”
“哪裡會?”
章大滿臉笑意,叫自家婆娘上茶水和瓜果:“李夫子能來我章大家,自是求之不得。”
“章阿郎。”
李修組織了下言語:“上次前來,我與您說好女有讀書的天分,您可記得?”
“是記得。”
章大苦笑:“可除了提升些學識,嫁個好婆家,還能有什麼用?”
一開始李夫子來家中做客,說娃娃是讀書的好苗子,他還高興了半晌,心想六斤難不成開竅了?
之後才弄明白,六斤沒開竅,厲害的是好女。
“有用呢。”
李修拿出最新一期的週報,指著上面的一則訊息。
“你瞧,大唐要開才女試了,雖然有些玩鬧的成分在,但卻也是朝廷開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