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
李世民聽著暗衛傳上來的情報,久久不能言語。
佛門講究斬斷塵緣,一旦放下屠刀,便能揭過以往罪惡。
闞立智此番出家,表面是捨去一身凡塵,行走世間化緣,實際上目的何在,他怎能不曉得?
“為何佛門淨地,要沾染金銀銅臭?”
李世民轉頭,瞧著王德:“王德,杜蝶可能用金銀買?”
王德額頭冒出汗來。
佛教盛行,出家之人越來越多。
如今只要有錢,給的足夠,便能從慈部搞來杜蝶。
罪大惡極之人畢竟是少數,且這是在京城周邊,只要對方不是犯人那便好弄。
闞立智二人既是鑽了這空子。
“回陛下,概是底下官員疏漏罷。”
“疏漏?”偏偏疏漏到這地兒。
“得派人暗中控制住闞立智二人,不能叫其隨便跑……有了杜碟,去哪都容易的很。”
小譚寺外。
闞立智渾身佛光普照,他微笑著看向侍從:“你確定這般可行?”
“阿郎且放心,沒人會動僧人的。”
“若是偷摸呢?”闞立智心下不安:“比如來了一隊馬賊,硬是將我們擄走。”
侍從回道:“我們將自己宣揚出去,城裡有很多非法小報流傳,我們便用那個宣傳,再做一些捐贈慈善,到時候百姓便不會瞧著我們被欺負了。”
“那群百姓可虔誠了!”
“就怕……沒時間做這些。”闞立智瞧了瞧手中的包裹,一咬牙:“不行,我們現在就走!”
“有了杜蝶,只要遠離京城,外人便分不清我們是否真的是和尚,也不會過多查探為難,若我們走的快,訊息就傳不到。”
“我們找信徒‘帶路’,能省下不少麻煩。”
“順利的話能安安穩穩透過伊吾,走到高昌。”
“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說罷,闞立智拽著自家侍從便朝西方逃去。
……
鹽州。
張臣合拿著唐儉送來的信,一副吃了秤砣的模樣。
什麼叫買下你鹽州散養的羊?
那羊都散養了,確定是你養的,而不是大自然養的嗎?
“張刺史,這、這怎麼辦吶!”手下坐立難安,對方可是國公,哪是他們能惹的起的!
況且你這寫了甚玩意兒?
買你的羊?
朝中眾臣如今都窮成你這副模樣了嗎?
張臣合順了口氣,咬牙切齒:“買!我不僅要買,我還要拉著朝中御史一起買。”
“且叫我修書一封!”
說罷,他提筆氣勢洋洋灑灑地寫了幾封,叫人快馬加鞭送去給鄭國公等人。
鹽州離京城不算遠,叫驛站加急的話三四日可到。
正好趕上下次朝會。
他倒要瞧瞧你唐茂約究竟能離譜到什麼程度!
……
如今天暖,莊上的主食從熱湯餅變成了米飯撈麵。
佛教之事叫李世民為難,之前他便聽義妹提過一嘴佛教的本質,及其帶來的好處和危害。
任何事物都不能一棍子打死,佛學自然也有精華與糟粕。
就要看大家怎麼去利用了。
“莊上還有白菜嗎?”去年冬建了大棚,莊上便不再缺少青菜,於是種的白菜便少了些許。
此時竟有些想念。
“只剩下十來顆了。”李曉春道:“莊主可是想吃白菜了?”
“想吃大鍋菜配米飯。”
李茵只是想一想便口舌生津:“先倒入豬油,再煸些蒜瓣兒提味,然後蔥姜放入,放大肉片,再將豆腐、白菜、海帶、豆芽等一鍋燉了。”
“好吃的緊!”
“那中午便叫食堂做大鍋菜,只是白菜不太夠了。”李曉春算了算,莊上人多,十幾顆白菜完全不夠吃。
“義妹可是缺白菜?”
正想著,李世民便大步走來,他驕傲地挺了挺胸脯:“王德,你去我家中取一些白菜來。”
宮中地窖裡存了不少,這都是他的勞動成果!
“兄長家中的菜食可能自給自足了?”瞧見對方,李茵便想到了宮中後花園的大棚。
京城這幾月總是有小道訊息傳出,說哪個娘娘種的菜異常茂盛,於是得了不少賞賜。
再比如大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