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禾欣慰地笑了。
不用傅雲提醒她都清醒著,自己也沒有那麼大的胸襟,自己的男人和孩子,她絕不會拱手讓出去!
鄭苒焦急地在一旁聽她們打啞謎,好不容易才插口道:“表姐,我們該怎麼辦?”
趙敏禾深吸一口氣,只叫她去將孩子們都帶到璟郡王府這邊來,再集結她府中所有的侍衛,一併悄悄地帶到這邊,小心著別叫外邊的人看出來。
出於對錶姐的信任,鄭苒沒有多問便去了。
趁著她離開的功夫,趙敏禾快速叮囑了傅雲幾句:“一會兒我帶上府中一半的侍衛,去前門吸引注意力,儘量叫他們把兵力都調到前門去。你看好時機,趁機帶著阿苒和孩子們從後門走。若能順利突圍的話,直接去建安坊我孃家那裡;若不順利,就去秦|王府求救!從我府中後門出去,右邊的斜對角就是秦|王府邸。”
傅雲沉重地點點頭。
趙敏禾比自己更瞭解他們這些皇子之間的關係,她既信任秦|王府,那自己便也信。
再說,即便從利益關聯上說,如今滿朝文武都相信秦|王殿下是下一任君主,若圍在外頭的真是造反的,那自然跟秦|王府也是敵對關係。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第218章
璟郡王府大門前,一隊金戈鐵甲計程車兵嚴陣以待,領頭的卻是一個唇紅齒白、尖嘴猴腮的宮廷內侍。
“吱呀”一聲,沉重低啞的開門聲傳來,郡王府的正門被徐徐開啟。
趙敏禾身著莊嚴肅穆的褘衣,出現在眾人視線內。這件褘衣是她大婚時所穿,袖寬後襬極長,通身鐫刻繒彩繪翬文,代表的是趙敏禾這一生中最隆重最炫目的時刻,也是她身份的象徵!
她身後是一列整齊的王府侍衛,同樣全副武裝,寒光冷麵。
領頭的內侍見狀,深深地蹙了眉。
但他還是整了整臉色,弓著身子討好似的道:“王妃,陛下命我等接您和小世子他們進宮而已,您穿成這樣是做什麼?”
趙敏禾挑了挑眉,輕笑一聲道:“孩子們病了,今日不隨我進宮。等我陛見了父皇,自會向他請罪。父皇慈愛,想必也是不願孫兒們帶病奔波,自不會怪罪於我的福昭他們。”
內侍並未妥協,當下就道:“陛下眼下病得厲害,是真真想念孫兒們吶。若是小皇孫們病了,可不是還有小世子和小郡主麼?總不至於府中四個孩子都一起病倒了吧?不若請小世子和小郡主出來,隨咱們入宮給陛下瞧瞧,奴婢再從太醫署遣個太醫出來,給生了病的小皇孫們好好兒地瞧瞧。”
趙敏禾眼都不眨一下,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方才沒說清楚嗎?殿下去了,留下我們孤兒寡女五個,四個孩子思念父王,一下竟都病了。就連我,也是強弩之末,若不是身後還有孩子們要照顧,我恨不得也跟著去了。”
內侍暗罵一聲,你說話時這麼冷冰冰的模樣,哪兒有要跟著去死的節奏?!
哼!再說,七殿下究竟有沒有死可還有得分辨,看這位這麼冷淡的樣子,沒準兒也是個知情人!
他咬了咬牙,接著道:“既是如此,那更要太醫上門看看了。”
趙敏禾嗤笑一聲,道:“你又是哪根蔥?我璟郡王府什麼時候輪得到你這個閹人做主!”
內侍再無法忍耐,額上青筋畢露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敢問璟郡王妃是否對陛下不敬,這才百般推脫?”
趙敏禾睨了他一眼,高聲質問:“你還要問你究竟是何人,你反倒對我指手畫腳!”她青蔥纖手一指內侍身後蓄勢待發計程車兵,“這又是何陣勢?什麼時候我和陛下的皇孫進宮,竟還需要這麼多帶著兵器計程車兵押送了?!怎麼!想造反了嗎!”
內侍氣得想吐血。
他們放在明面上的兵不到百人,可以說押送也可以說保護。本以為這趟差事萬無一失,誰料這璟郡王府竟如此軟硬不吃!
先是到了到了跟前時大門緊閉,璟郡王府的門房以郡王妃閉門不見客為由,壓根兒就不叫他們一行人入內。再來璟郡王妃露面竟是如此清奇,大喇喇地穿了最高規制的褘衣直接從正門出來,帶著大批侍衛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他對峙。
興安坊中都是宗室府邸,即使不如建安、昌寧、昌平三坊那麼繁華,但人也不少,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就已經聚攏了不少人看熱鬧。
內侍心中焦急,他們先機已失!但臨行前五殿下吩咐了務必將璟郡王妃和四個孩子一起帶去,否則殿下手中的籌碼便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