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亓萱嘴上倔強,其實一直沒錯過周圍的動靜,見兒子只給自己留了一顆,反而給了他兩顆,便自己塞了一顆進嘴裡,剩下的一顆又飛快塞進了兒子的嘴裡。
韶仝珺沒有防備,猝不及防嘴裡被塞了顆蜜餞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父王兇巴巴地說道:“愣著幹嘛,嚥下去!小孩子家家的別餓肚子!”
韶仝珺紅了紅眼眶,最終回了一句:“父王,我二十歲了,不小了。”
第211章
正說話間,韶亓萱父子的兩個侍衛回來了,一人手上提了兩隻瘦弱的野兔,另一人兜裡揣了幾個青色的果子。
韶亓萱見他們弄回來的東西這麼少,絕對不夠在場這麼多人吃的,難免覺得失了面子,不由呵斥道:“怎麼回事!連打獵都不會嗎?!”
兩個侍衛慚愧地低了頭,聲音嗡嗡地請罪。
韶亓簫擺擺手,實事求是道:“二皇兄,昌州遭了災,一路上那些百姓吃的喝的你也看見了。想必山林裡能抓的野物都已經被附近的村民抓遍了,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弄到這些給我們填肚子,不錯了。”
韶亓萱後知後覺,卻仍重重“哼”了一聲,“要你做好人!”
韶亓簫無所謂地笑了笑。他這個二皇兄向來是個脾氣不好又要強的,這會兒心底該反應過來了,再來噎他一句也不過是抹不開臉面罷了。
一行總共九人,兩隻野兔分下來,每個人也就差不多填了填肚子,不叫捱餓而已,卻是吃不飽的。
原本侍衛和內侍還想先緊著三個主子來,但韶亓簫還沒說話,韶亓萱卻已嚷嚷道:“你們不吃飽,一會兒就沒力氣了。難道這以後還得我們三個皇子皇孫出力來照顧你們不成?”
韶亓簫嘖了嘖嘴,分明是好意的話卻硬要弄成這麼難受的說辭,他二皇兄大概也算得上是刀子嘴豆腐心了。
總而言之,一行人勉強裹了腹之後,韶亓簫一邊咬著叫人牙酸的野果,一邊提議核對一下他們收到的承元帝的秘信。
韶亓萱父子二人那邊只有一封秘信,不過卻是點明叫父子倆一起看的。
——韶亓簫聽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懷疑是不是他家父皇也很明白這位二皇子的性格,才叫韶仝珺跟著看,好在旁邊及時勸著。
於是,同樣作為甜食黨、於是同樣齜著牙咬酸野果的韶亓萱父子,同韶亓簫交換了彼此的秘信看著。
不過片刻,韶亓萱首先放下了韶亓簫的秘信,上上下下打量了韶亓簫一會兒,然後用一副勉強控制了上挑的嘴角的面容說道:“我還以為你在父皇那兒一直都是特殊的呢,沒想到這次父皇倒真是沒有厚此薄彼,給了我們完全一樣的秘信。”
可不是麼,按韶亓簫的記憶來看,這兩封秘信除了開頭的稱謂,後面簡直是一模一樣的——除了用寥寥數語交代自己的計劃之外,便是命令他們短時內不得回京,而是前往博州去幫八皇子韶亓荿,若遇意外則見機行事便可,只是三人之間須得互幫互助。
他懷疑承元帝應該只是照抄了一份而已。
不過,韶亓萱這話卻沒有得到其他人的認同。
韶仝珺拉了拉父王的衣角,小聲道:“父王,如今江州一帶出了亂民,昌州受災情況也不好。皇祖父自然是要我們一起走,才好互相有個照應。”
韶亓萱哼了哼,沒有再說話。
韶亓簫也不去與他爭辯,只與朝他歉意地笑著的韶仝珺微微頷首。
他靜下來思考。承元帝擺明了是要引蛇出洞,他們這裡換了替身,便是說明襄京城中的陣仗已經擺開,而承元帝擔心他們會有危險,為保萬無一失才換了人,又支開他們去往安全無虞的博州。
這些事情都有承元帝安排,韶亓簫一點兒都不擔心。
他擔心的是,他眼下已經離開了昌州的賑災隊伍,承元帝又囑咐短期內不許他們寄家書回去,這麼一來他與襄京城的聯絡就斷了。萬一替身那頭真出了事,傳入京中的訊息便是他出事,再加上長期沒有他的家書,那不是叫毫不知情的阿禾傷心麼?
韶亓簫握了握拳。
當務之急,還是儘快趕到博州與八弟匯合,然後在他寄回去的信中做些手腳!
*
襄京城中,卻沒發生韶亓簫擔心的事情。
蓋因趙攸瀚擔憂私自給韶亓簫送信提醒一事,會惹來承元帝的不滿,所以謹慎之下,他便打的是悄悄將信給韶亓簫的主意。
又恰巧,這次他派去的侍衛都是麾下親近的精兵,其中一個少年時還近身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