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兒子:“怎麼著?你的俸祿都花到哪兒去了?”
趙敏禾一下也傻了眼,見祖父似乎還沒完,趕緊上前解釋道:“祖父,那是宿州錦緞製成的衣裳,流光溢彩得很,又價值千金。孫女兒哪裡捨得只穿一年就壓箱底了。咱們趙家雖正興旺,也不是可以這般揮霍的。”
見趙祈還要再開口,趙敏禾一步上去勾住祖父的手臂,道:“我知祖父祖母疼我,可我也該惜福才是,我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哪裡就需要用金山銀山堆著?況且,退一步說,新衣雖好,可舊衣穿起來更舒適呀。”
趙敏禾撒嬌打諢,終是把這一波掰扯過去了。
一家子歡歡喜喜說了一會兒話,時間也到正午了,眾人移步到府中正堂。婆子丫鬟們早已快手快腳,將正堂收拾出來。
時下流行分案而食,圍成一桌的倒是也有,但多是私下家人之間的做法,正式的會客、隆重的宴席等場合都是採用分案。
雖是如此,但今日是家宴,忠勇伯府中幾房向來和睦,自是不會這麼客套,只分了男女桌而已。
男人們在另一桌上說朝上的事,女眷們也說著自己的話題。
吳氏見著趙攸源的妻子小金氏未上桌,特意問了起來。
她進京前看過京城來信,早知小金氏這一胎不大好,因而方才一直沒看到她也不訝異,更加不會怪罪。只是到了午時都無法上桌吃飯的話,這般嚴重的程度才驚到了她。
另一桌上的趙攸源聽到後起身,歉意而黯然道:“她這胎懷象不好,自上月見了紅,便一直臥床休養,一點兒不敢起身。還請大伯父大伯母恕罪。”
趙毅點頭,安撫道:“你們做得對,子嗣為重。”
吳氏介面道:“你若是有空,也多陪陪她,想必她心中也安穩許多。”
趙攸源心中感激,謝過兩位長輩之後,才說起妻子的情況來。
他如今已經二十三歲,與小金氏是青梅竹馬,成親已經五年,小金氏這一胎其實也不是第一胎了。
當年,還是他二人新婚頭一年裡,小金氏失足跌進了冬天的池子裡,流掉了尚不知情的頭一胎,還傷了身子,將養了好幾年,到去年才養好了放心懷胎。
只是到小金氏肚子顯懷時才發現她這肚子大得越來越離譜。伯府連請了幾個有名的大夫和穩婆,都說極有可能她肚子中懷的是雙胎。
雙胎本是喜事,可對流產傷身過的小金氏來說卻是個大負擔,自診出雙胎以來她自己也是小心翼翼,稍稍吹風就擔心地食不下咽。趙攸源心知她是因流掉的第一胎而草木皆兵的,只是除了一個勁兒地寬慰她之外,也沒什麼好辦法。
這樣有驚無險懷到如今八個月了,只是上個月見了些紅,小金氏是被嚇怕了,這下才徹底臥床養著了。
見氣氛有些低迷,楊氏道:“大哥大嫂也不必太過擔心,府中每隔十日便請回春堂的葛大夫來看看,四侄媳那兒只要平日裡注意些,也是無虞的。葛大夫是婦科聖手,他說的話自是有理有據的。”
吳氏舒了一口氣,說道:“如此便好。阿禾,等會兒你替我去瞧瞧你四嫂嫂。”
這世道講究忠孝仁義之美德,自是沒有她這個做大伯母的在歸家當天就去侄媳房裡看望她的。若是她不顧身份去了,反而是給侄媳招惹是非。
趙敏禾自是笑著點頭稱是。
轉眼間,婆子丫鬟們已將飯食端了上來。
食不言,一大家子安安靜靜餐閉後,又送兩位老人起身回安鶴堂午憩去。隨後,趙敏禾才伴著父母回二人居住的知際院。
早幾月趙毅就捎信說了回京的事,因而大房的正院和趙敏禾的存芳苑早已收拾妥當了,桌椅櫥櫃一應俱全,只需把趙毅他們平日裡慣用的物什擺件規整好便可,方才用餐的時候,就有吳氏身邊的錢嬤嬤帶著丫鬟們把事情做完了。
趙敏禾送完父母,又回自己的存芳苑舞了一會兒劍,算是消食,這才清點起她為家裡人準備的禮物來,又招來吳氏給她安排的孫嬤嬤道:“祖父祖母和三叔三嬸的都留下,我晚些時候自己送去。嗯……”她看著清單沉吟一會兒,“四哥哥和四嫂嫂的也是,一會兒要去見四嫂嫂,一併送去就成了。其餘的,嬤嬤你帶著人親自送去。”
孫嬤嬤笑著稱是:“姑娘身邊不好沒個大丫鬟伺候,老奴帶著撥雲就好,弄月就留在姑娘身邊伺候著。”
她跟吳氏身邊的錢嬤嬤一樣,原是吳氏的陪嫁丫鬟,後來嫁的都是趙家的家生子,後來成家後又回了吳氏身邊做了掌事嬤嬤,吳氏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