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與承元帝說著話。說著說著,就聊到了今日來為四公主慶生的幾個貴女。
“今日來的小姑娘不多,多數是跟皇家做了親家的幾個家裡頭的女孩子,另有幾個在這京中頗有些名頭的。忠勇伯府的姑娘前些日子才隨父回京,我便也給她下了個帖子。”林貴妃在承元帝身邊這麼多年,自是知道趙毅之於承元帝的關係的。
果然,承元帝幾乎是立刻就哈哈一笑,道:“哦~~趙師兄家的小姑娘啊!”
外人只道趙毅是承元帝的嫡系心腹,卻不知年紀相差七歲的兩人還有一層不為人知的關係。承元帝還是當朝太子時,鄭叡被先皇承德帝冊授為太子太傅。朝臣們多以為這個太子太傅只是承德帝加封給鄭叡的榮耀虛銜,但實際上鄭叡當時確是承元帝的拳腳和騎射師父。
而趙毅比承元帝年長,在這之前便已跟著鄭叡學了好幾年箭術。趙毅小時候是個混不吝的,有幾次竟哄著當朝太子喊他師兄。承元帝心裡也不在意趙毅這吊兒郎當的態度,反而有些高興與趙毅相處起來比宮裡人都自在些,但嘴上卻硬得很,怎麼都不買賬。只有高興時,偶爾才蹦出個‘趙師兄’來就當哄哄趙毅。
這個習慣,到了如今,也沒怎麼變。
林貴妃此時一聽,就知道承元帝今日心情很不錯。她微笑道:“聽琳兒(二公主)說,趙姑娘臉上還略帶些稚氣,人卻幾乎比她都高了,怕是像了趙伯爺。鄭家姑娘當時還打趣說,她未來表姐夫,也得長得高些才行,否則夫妻兩個一起走出去,做丈夫的比做妻子的矮,可就不好看了~~”
承元帝臉上笑容更甚,喝了一口手邊的紅豆甜湯道:“趙家的女婿可不好做。那麼多哥哥,一人一拳頭就夠他吃的了。再有趙毅,他就那麼一個寶貝閨女,從前朕要抱抱,都被要被他緊張兮兮地盯著,彷彿怕朕會把他寶貝閨女摔了似的。這要來個小子要把他閨女搶走,可不得找人拼命麼!”
林貴妃一頓,暫且歇了原先想要說的話,只與承元帝湊趣道:“陛下還抱過趙家的姑娘?”
承元帝擺擺手:“十多年前朕去南巡的事了。哦,那次你沒去,大概是不曉得。”
林貴妃給承元帝起身重新斟上一盅紅豆甜湯,趁著這功夫回想了想。承元帝雖常常微服出宮,但甚少有外出遊樂時,南巡乃是承元十五年發生的事。那時承元帝只帶了宋皇后一人出去,她和皇貴妃都留在了大興宮中。如今,這三個後宮中最受承元帝重視的女子,只剩下自己一個了。
“那時候趙姑娘才剛出生吧?”林貴妃問。
承元帝今日似乎興致真的很不錯,點頭道:“那時候才七八個月呢,不過看著已經很機靈了。朕將她抱過來時咯咯笑得厲害,還會咕嚕著大眼睛看朕,像是要好好看清楚朕的樣子似的。”
連這些小事都記得?林貴妃突然覺得,她還是錯估了趙毅在承元帝那裡的地位。這樣一來,的確是不該由她來提起趙家姑娘的事。這樣想著,她又聽到承元帝的聲音。
“對了,她的名字,朕也給取了一半呢。”
“一半?”林貴妃這是真的挺好奇的。
“聽說老伯爺跟老夫人想親自給孫女起名,趙毅卻也想自己起。僵持不下,最後約定,二老先為孫女擇定一個字,後一個字就讓趙毅自己來起。”
林貴妃瞠目結舌,還有這樣給孩子起名的?
承元帝看著林貴妃的表情也是失笑。“你也覺得這家子很有趣是不?”
林貴妃拎了帕子掩了掩嘴角,笑稱:“是挺奇特的。”隨即,她又想到承元帝方才所言,“難不成,陛下為趙伯爺代勞,給趙姑娘定下了本該由趙伯爺起的一個字?”
承元帝掩飾地咳了咳,笑彎了眼睛,又是點點頭。“要是由他自己慢慢想,還真不知趙家小姑娘到猴年馬月才能有名字呢。當初朕想到瀘州本連著好幾年遭了災,剛好這小姑娘生下來之後便風調雨順起來,又有朕之前收到瀘州官員上表稱本地發現嘉禾一事,便為她擇了一個‘禾’字。”
林貴妃嘆道:“禾,嘉穀也,萬民之本,異畝同穎,天下和同之象。是個好字!不過,趙伯爺怕是要嘔死自己為何不早些給女兒定下名字了。”
承元帝朗笑道:“真被你說著了。”想起當初趙毅捶胸頓足後悔到不行的模樣,承元帝如今想來,都是樂事一樁。“不說趙家的事了,荿兒去哪兒了?朕來了這麼久都沒見著他。”
“晚飯過後就去景平塢了。真不知他哪兒來的這麼多話與他七哥說,我這個母妃怎麼就不能說麼?”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