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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好了些,卻仍瞪眼道:“你叫他們都出去了,誰來伺候你老子?”

韶亓簫一噎,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只好祈求地望著承元帝。

兒子的目光中深含著殷殷的悽切,承元帝讓了一步,揮手道:“都轉過身去。”

隨後,在承元帝的無聲命令下,韶亓簫只好視死如歸,先轉過身去,自己撩起衣襬露出後背給承元帝看。“胸口青痕不多,大多在背上和手臂上。”

承元帝皺著眉頭仔細看了看兒子身上的淤青,用拉過他手臂,果然在他兩手看到一些更嚴重的傷痕,上臂上的傷痕尤其明顯。

承元帝“哼”過一聲,故意往最深色那塊淤青上狠狠一按。

“嘶——”韶亓簫一躍而起,疼得眼淚水都快出來了。他控訴地望著承元帝:“父皇,我是您兒子!”

承元帝撩起衣襬起身,邊往外走邊說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兒子的份兒上,誰懶得來看你。”

他語氣淡淡,行至陶卓身前站住了。

陶卓心裡一緊,動作卻沒因此慢了,立刻跪下,雙膝及地道:“草民陶卓,叩見陛下。”

陶卓身上沒有官身,不知該如何行禮。從前他從未來過大興宮,只在宮外為韶亓簫跑腿辦過幾次不大不小的事。今日也是韶亓簫看他身上傷勢多,又知他家中只他一人,不想他晚歸之後還無人上藥,便在回宮時將他一併帶上了。

陶卓的行禮不倫不類,承元帝也不勉強,只上上下下打量過他幾眼。

韶亓簫上前解釋道:“父皇,陶卓是我前幾年幫過的一個人。他家從前是走鏢的,身上功夫很不錯……”

承元帝擺擺手,睨了他一眼道:“朕自然知道他的身份。否則,你以為今晚馮立人為何一句都不問便讓他一起回了宮?”

韶亓簫嘿嘿一笑,他就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承元帝。承元帝欣賞風光霽月的人,他要是把陶卓偷偷藏在暗地裡,承元帝才會多想。

所以,兩年前他“無意中”插了一手,幫陶卓枉死的家人翻案之後,他便把立志要報恩的陶卓光明正大地放在宮外。剛巧那時舅舅已開始每年將他名下鋪子的情況反饋給他,他便每每叫陶卓與林嬤嬤一同出面,往那些鋪子裡和舅舅府上跑了幾趟,又或是著他尋些孝敬長輩的稀罕物。

總之,一切都是別人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事,時間久了就沒人注意陶卓了。

去年他再叫陶卓暗中打聽忠勇伯府的動靜時,果然再沒人暗中盯梢了。

承元帝簡單問過陶卓幾句話,便離開了錦墨軒。

陶卓起身擦擦頭上的冷汗。韶亓簫拍拍他的肩,隨意道:“既然你已過明路了,以後也不必住宮外了,就留在我身邊吧。”

陶卓嘴角一抽,怎得這話聽著有些不對味呢?他心裡囧囧地想著,臉上卻並不露出什麼來,只感慨地道:“民間只說陛下是位明君,卻不想陛下是這麼隨和的人。”

他方才反應雖未遲鈍,但也知道自己只是市井出身,禮儀舉止怎會被一國之君認可?只是方才承元帝神色間卻挺溫和,甚至還和說了“今日多虧你了”這種……類似感激的話?

韶亓簫一頓。他今生趕在陶卓被逼離開京城前就出手扶了他一把,卻也斬斷了他前往邊關投軍的路。故而今生的陶卓,雖仍靈敏機智,卻缺少了從戰場上歷險歸來的殺伐決斷。

上輩子的陶卓,頭回面對承元帝時已是一名靠一身功夫在軍中嶄露頭角的青年校尉,答起承元帝的問話來從容不迫,坦然自若,絕不會像今日這樣還帶著緊張及一絲彷徨。

韶亓簫托腮想了想,要不要這輩子找機會再把他扔邊關去歷練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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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元帝出了瓏翠宮,並未回自己的寢宮,而是去了林貴妃的嫻吟宮。

剛進殿內,就有得了訊息的林貴妃紅著眼睛迎了出來。

承元帝示意她無須再行禮,道:“朕來看看荿兒,他人呢?”

林貴妃輕聲回道:“受了些驚嚇,太醫開了安神湯,他喝了已睡下了。”

承元帝點頭,徑自去了韶亓荿的寢殿,一入內室,承元帝就聞到了一股藥味,與方才他在另一個兒子那兒聞到的味道一樣。

他輕步走到床頭坐下,韶亓荿臉色比韶亓簫稍差一些,不過睡得倒是挺香,眉頭舒展,不見絲毫不安。

承元帝拉出他一手,拉開袖子,果然與方才見到韶亓簫的瘀傷是一樣的。只是韶亓荿才十四歲,身體稚嫩許多,有些瘀傷襯在他圓潤的胳膊上,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