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何干?”
見老是端著的兒子變了臉,趙攸瀚愉悅一笑,又反問道:“阿煦只知七殿下如今對你姑姑做什麼都要繞著來,從不曾光明正大現於人前,卻沒想過這又是為何嗎?”
趙煦一呆,他還沒真想過這一點。
不及多想,只聽得趙攸瀚問道:“七殿下與你姑姑,男未婚,女未嫁。若他明目張膽地對你姑姑示好,又有何錯?將鬧開來,只會讓其他男子再不敢與一個皇子相爭,百利而無一害。”
趙攸瀚直視長子:“那他為何還要捂著?”
趙煦想破了腦袋。他祖父趙毅是承元帝的心腹,七殿下也不是胡鬧的人,元宵節那日也是冒著生命危險竭力護好姑姑的,所以一定不會是戲弄姑姑的。那會不會是……
“是不是怕祖父反對,不再讓他有機會接近姑姑?”
趙攸瀚搖頭:“趙家是勳貴,你姑姑不可能不出去與人交際,只要七殿下沒臉沒皮一些,還怕找不到機會與你姑姑見面。”
趙煦垂頭喪氣道:“我猜不出來。”
趙攸瀚看了看屏風旁邊的地上,那道剛剛多出來的人影頂上,清晰可見晃晃悠悠的步搖影子,笑著道:“你自小就聰慧,若自己經歷過情愛,大概就想得出來了。”
趙煦滿面通紅起來,不依叫道:“父親!”
趙攸瀚不再逗弄長子,道:“只有患得患失的人才會小心成這樣。”
趙煦咀嚼著他話裡的意思,半響恍然大悟,可隨即又緊了緊眉頭。他躊躇了下便壯著膽子道:“可聽說,當初母親對父親你,不是這樣小心地捂得嚴嚴實實的啊?”
別看他母親如今外人面前很是端莊,其實私底下對他父親可會耍小性子了。
十幾年前,有關於宋相嫡長孫女和忠勇伯嫡長孫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可傳遍了襄京城。傳言裡還清一色都是他母親作為主動一方的,這還是他小時候到母親親戚家做客,某些不懷好意的親戚在他耳邊唸叨的。
趙攸瀚挑眉,耳尖地聽到了幾聲磨牙聲,但眼前的兒子大概是太緊張自己竟在八卦父母年輕時的事,顯然絲毫沒察覺到背後進來了其他人。
他也不挑破,心底壞笑、面上卻溫文道:“你方才不是說了,將鬧開來,吃虧的是女子。”
趙煦恍然大悟,道:“所以七殿下對姑姑不是一時興起,就如當年母親對父親也是豁出……”
話音沒落,身後一陣快速的腳步聲,沒等趙煦回頭呢,耳朵上就傳來一陣擰痛。
宋氏一張羞惱的面龐出現在他眼前,正拎著他耳朵怒道:“你小子,幾年沒在跟前就能胡說八道了啊?!”
趙煦連聲告饒,宋氏還不解氣,看他這隻耳朵有些變紅了,換個手又換到他另一隻耳朵那邊繼續擰。
看母子兩個鬧過一陣,趙攸瀚看夠了,才上來阻止。給了兒子一個眼色,趙煦抓住機會,嗖一下逃了,留下趙攸瀚安撫炸了毛的宋氏。
好一會兒後,宋氏氣順了,嗔他一眼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的。”
趙攸瀚也不否認,只悠哉地躺到榻上道:“阿煦太穩重了,他這個年紀該活潑一些。你看他方才多活潑。”
宋氏來到榻邊坐下,輕聲嘆了一口氣,自覺這些年對不起長子許多。
趙攸瀚伸手撫撫愛妻的後背,宋氏抓住了他一手。兩人相視而笑。
趙攸瀚想起方才長子的話,閉上眼睛陷入了深思,許久才睜開了雙眼。
宋氏一看便知他已有了決定,輕聲問:“妹妹的事,你打算怎麼辦?七殿下那裡該怎麼拒絕才好?……畢竟是皇室,鬧僵了對府中對妹妹都不好。”
趙攸瀚笑道:“怎麼,連你都以為,咱們只剩下拒絕七殿下一條路可走了?”
宋氏一滯,詫異道:“難不成你還想成全他?”
趙攸瀚坐起身來,直言道:“妹妹總是要嫁人的。”
“我們這樣的人家,除非因緣際會,妹妹就不會低嫁。要是家世相當,將來妹妹的夫家只怕也不會只因為妹妹的家世而捧著妹妹。既是如此,讓妹妹高嫁一些又何妨?”
“女子一旦入了夫家,一生幸福都寄在了丈夫身上。宗族、公婆之於出嫁女的影響力,都不及一個真心相待的丈夫。要偷奸耍滑的,哪怕如我們這樣不準納側的人家,也能置外室、尋粉頭,只要男人想,總是能找到法子的。但若自己立身正了,哪怕有人自己送上門來,做妻子的也可以萬事不愁。一切都看男人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