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元三十年三月初,就如眾人所料一般,承元帝與凱旋而歸的將士們一起班師回朝。
在襄京城留守的百官和有出征將士的各家各府的苦苦等待中,大軍於五月初二這一日回到京畿,連同承元帝的鑾駕一起駐紮在襄京城外,預備於第二日在城門外受百官相迎之儀,風光入城。
是夜,趙敏禾睡到半夜,不知為何倏地驚醒過來。
待發現靜靜坐在梨木雕花大床邊的黑影,她還未來得及起身呼救,便被一股大力壓迫下來。
“來……唔!”
她唇上被壓上了一樣柔軟卻滾燙的物體,堵住了她所有的話語,四肢被壓得密密實實無法動彈。
在她的理智還沒分清她唇上是何物時,身上的人已貼著她的唇嘶啞出聲:“阿禾,我回來了。”
他的氣息炙熱,熟悉卻又陌生,趙敏禾呆了呆,轉念睜大了眼睛去看他。
夜色昏暗,她看不清楚來人。
他緊箍著她的雙腕放在頭部兩側的手鬆開了些,比她印象中寬闊了不少的胸膛仍舊嚴實地壓著她,懷裡有一顆圓圓的東西磕著她,似乎是個珠子。
因他壓得太緊了,她很難受。
聯想起上回他自帶了夜明珠過來的,她小心地掙開了右手,一邊去掏那珠子,一邊道:“天色太黑,你帶了夜明珠嗎?”
黑暗中,那人頓了好些功夫,才配合地退開了一些好叫她取夜明珠,卻仍舊沒有起身。
待夜明珠的光亮照亮了兩人,趙敏禾才看清了韶亓簫的臉。
他變了很多。原本他的膚色不算白皙,卻比陸銘那樣的小麥色要白淨許多,眼下卻比陸銘還要黝黑幾分,臉型褪去了少年人特有的圓潤,變得稜角分明,眉眼間卻帶著一絲沉醉和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