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女兒還不滿一歲,沒到牙牙學語的時候,這再正常不過了,所以她也不著急。連十五個月大的團團現在也只學會了兩個、兩個字地往外崩呢,甚至還沒學會怎麼表達自己的意思。
況且,又有了他這個當爹的整日逗女兒說話,她平日便更關注女兒的吃食和四肢的鍛鍊,倒從來沒逗過女兒叫她。
然而,此刻聽到女兒真的開口叫人了,她震驚歡喜的同時也有些不是滋味。
分明是她十月懷胎將圓圓生下來的,平日也是她照顧得多,怎麼女兒第一聲開口叫的不是她呢?
韶亓簫卻沒來得及理會她的小苦澀,就高高舉起圓圓轉了一圈兒,大笑一聲道:“圓圓再叫父王一聲來聽聽!”
圓圓被轉得哈哈笑,等停下來時口水都流出來了。
趙敏禾輕輕“哼”了一聲,上前阻下了這對半發瘋的父女倆,替小的擦乾淨了口水,然後不贊同地睨了大的一眼。
韶亓簫可沒看到愛妻的不滿,等圓圓笑完了,又逗著女兒叫人。
圓圓左右張望了下,咬著手指頭又叫了聲:“父父!”
“唉~~”
韶亓簫應和的聲音真是千迴百轉,情意綿綿。
趙敏禾:……好想翻個白眼。
*
今年不是承元帝的整壽,聖壽節自然沒有去年的隆重。
朝臣們準備上進的賀禮也不用像去年那樣挖空心思,但對其中一部分朝臣們來說,今年的賀禮上仍舊遇上了不少難題。
因為——聖壽獻禮之後緊接著便是福昭郡主的抓周禮,那他們要不要也隨一份禮給小郡主呢?
與皇家沾親帶故的不用愁這個,大家本來就是親戚,即使沒有這一遭,這份週歲禮也省不了;三品以上的大員之家也不用多想,能坐到高官之位的大都與皇帝挺親近,隨皇帝去參加一個他喜愛的小皇孫女的抓周禮,那也不是說不過去的事。
只有兩者不沾的人,卻有或多或少的躊躇。
圍觀抓周禮是不用想了,陛下的孫女又不是猴子,可以叫這麼多人圍著看。
問題只在送禮上!送吧,似乎太諂媚,畢竟抓周的小主角確實與自己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不送吧,萬一別人送了,就自己不送,那又顯得看不起皇家的小郡主。
於是,好有一部分朝臣今日出門前都多帶了一份賀禮。小孩子的禮物用小件兒倒挺常見,往寬大的袖子裡一塞看都看不出來,也挺省事。
下半晌之後,眾位大臣們按照禮部擬定的流程賀完了皇帝的萬歲之喜,承元帝便笑呵呵地開口道:“一會兒是福昭的抓周,朕已命人備下宴席,眾位愛卿吃完再走。”
得!吃人嘴軟,這下兒想省下這份賀禮都不行了,誰叫皇帝出面擺下這週歲宴了呢。
站在殿上的二皇子韶亓萱臉色猛的一青,雙手拳頭緊緊一握。
大周皇帝崇尚節儉。從前承元帝過聖壽節,也只有五品以上官員才有資格入席,除非是像去年那樣適逢整壽,皇帝才會大擺宴席與群臣共飲。如今卻叫一個小丫頭打破了這個延續多年的慣例。
他抬頭往朝身後的韶亓簫瞪了一眼。
一定是他蠱惑了父皇,否則父皇如何會為一個小小的丫頭如此大費周章?!
見韶亓簫像是從來沒聽說過此事的模樣,一臉的驚訝莫名,韶亓萱冷哼一聲。裝得可真像!
冷哼過後,韶亓萱心頭卻不免閃過一股深沉的無力。
這些日子以來,他身邊大事小事不斷,令他焦頭爛額的同時,脾氣不免壓抑不住。府中的人只會叫他忍,忍,忍!連周氏也是差不多的口徑。
可他們哪裡知道,當他在朝堂上每每見到父皇眼中閃過的失望時,他心中是何滋味?
若說先前他曾以為自己即使不是父皇最喜歡的兒子,也是父皇心中最有可能繼承大統的皇子。畢竟父皇向來重嫡庶,那麼想來也該重長幼的。他如今是實際上的皇長子,皇位傳給他才是天經地義不是麼?
承元帝坐在御座上,將底下幾個兒子的神色盡收眼底。
其他人神色都沒什麼變化。只有韶亓簫一臉震驚,他先前不知情,會有此表情倒還罷了;老二的反應卻令他愈加失望。
這段日子來老二煩事纏身,他心知有異,但卻沒有橫加制止。這又何嘗不是在考驗他?
老二身上是有缺點,但於社稷上,他相信他做不出危國危民的事來。再加上老二唯一的嫡子,自己的長孫韶仝珺漸漸長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