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發生了這種事情,就不該讓傅恆知道,納蘭岫寧終究是良心難安,索性告知了傅恆。
實在難為傅恆白天面對弘曆還要兢兢業業為國為民操心不止,晚上回府了還要面對自己深愛的卻又傷了自己很重的妻子。
“從今天起,你把這些事情都忘了,你只要記著你是富察府的嫡福晉,是國舅夫人。其餘的事情不要管。”
發生這樣的事情,確實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福康安出世之後,弘曆忍不住賞賜了很多物品給富察府,還打著皇太后的名義。
弘曆的做法沒辦法不讓人懷疑,好在這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旁人只以為是富察府尋常的恩典罷了。
“義母老了,臻兒走了之後只剩你們幾個,義母沒有理由推你們去死,你也為了義母不要再做出格事兒了。”
璟珂慢慢扶起虛弱的納蘭岫寧,輕輕把她按在**上,讓她躺回去,又蓋好了被子。搖籃中的福康安突然間“哇哇”哭起來,納蘭岫寧自然地要下**去抱孩子,璟珂按住了她,自己則走過去抱起福康安。
輕輕搖著,哄著,福康安漸漸又安睡過去。看著這張小臉上還未張開的五官已經有些神似弘曆,璟珂不免有些擔憂,忍不住道:“日後的榮辱,你可受得住?”
雖然是輕聲的嘀咕,納蘭岫寧卻聽了進去,疑惑地問璟珂是何意思,璟珂只說:“這孩子生來不平凡,榮辱一體。你以後可要時刻謹記今日的罪孽,還有對孝賢皇后的虧欠,你要虔心懺悔,為了這孩子能平安長大,也為了傅恆。”
納蘭岫寧淚眼朦朧地點點頭。她已經走錯了一步,不能再行差踏錯。
而在另一邊的書房裡,傅恆自顧喝著悶酒,大白天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裡,福康安出生他都沒去瞧過一眼。
當璟珂推門進入的時候,傅恆已經微醺。他的壓力比誰都大,一腔怒火無處發洩,因為對方是皇上,富察氏的榮辱興衰都是皇上一言九鼎,他沒辦法去反抗。
“心裡難受就哭吧。”璟珂尋到坐在牆角不停灌著悶酒的傅恆,他身旁已經有不少空酒罈子,還有很多未開啟的。
璟珂撩起裙角,在傅恆旁邊坐下,取過一罈揭開蓋,大口大口飲了小半壇,才道:“我都明白,在我面前你不必壓抑。你知道論輩分我一向當你是弟弟,但也可以算當你是自己的孩子。寧兒對不住你,讓你難過了。”
傅恆苦笑著,已經分不清臉上是酒水還是淚水,“我恨,我恨啊……”
男兒有淚不輕彈,沉痛哭著的傅恆終於卸下了堅強,脆弱不堪地靠在璟珂的肩膀上,盡情發洩著心中的難受。
☆、第二百零九章 胡中藻案
忻嬪有孕,沖淡了十三阿哥早夭的傷感陰霾。之前準噶爾臺吉阿睦爾撒納與杜爾伯特部臺吉納默庫、和碩特臺吉班珠爾率所部兩萬餘人歸附清廷被封為親王,朝中因西征大事各種瑣碎煩心,弘曆只遣人去問候,該賞的也都賞了。
一晃穆柔已經有五歲多年紀,長臻也走了挺久了。璟珂每每想起,心中仍是無限的感慨。日子似乎越過越平淡了,乾隆二十年悄無聲息地用一場小小的冬雪掀開了序幕。
這一年正月,弘曆命定邊左副將軍阿睦爾撒納率參贊大臣額駙色布騰巴勒珠爾、郡王品級青滾雜卜、內大臣瑪木特、奉天將軍阿蘭泰由北路進徵,定邊右副將軍薩喇勒率參贊大臣郡王班珠爾、貝勒品級札拉豐阿、內大臣鄂容安由西路進徵。
西征戰事緊鑼密鼓進行著,兆惠奉命留烏里雅蘇臺協辦軍務,在領隊大臣上行走。朝鮮王李昑在二月如期進貢,只不過比往年少了,恰恰少的是嘉貴妃的那一份。
春寒料峭,嘉貴妃的病情愈發反覆,久咳不愈。八阿哥和十一阿哥除了過節時得了恩典來探望額娘,母子相見泣涕漣漣,其餘時間嘉貴妃只有貼心侍女綠兒相伴。
“綠兒,雪停了嗎?”
痴痴地望著窗外飄零的幾片落葉,嘉貴妃慵懶地躺在貴妃榻上,疲於動彈。這一年的冬春似乎不大冷,雪落的聲音安靜了許多。她已經有多少年沒回長白山老家的天池看一看了,那雍容華貴的金達萊花,每次都是第一個把春天帶到皚皚白雪上鋪翠疊錦,還有那婀娜多姿的高山罌粟、高山百合、倒根草、高山菊、長白龍膽……
綠兒輕輕放下窗杈,掩上了窗子,嘉貴妃眼前的光亮被窗紙遮擋,眼神黯淡了些許。
“娘娘,您又傷心了?”
綠兒淺笑著捻了細細的彩色絲線,手巧地穿針引線,手中是即將縫好的暖袋,計劃著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