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原來的膽怯謙卑,她笑顏如花,像綻放的罌粟妖嬈奪目,“你幾乎傾盡國庫甚至不惜拉下臉找李朝借錢才打贏我們族人,現在清兵重創正在休養生息,你絕不會想再次打仗。所以就算今日我事敗,你頂多將我打入冷宮,不會傷我性命。”
瑾瑜怒罵道:“放肆!皇上答應饒你不死,你竟然得寸進尺!”她當日以為白常在進宮後識時務,為了大金川,就算有些跋扈,也不至於太過分,今日之事讓她深深覺得這個女人留不得,萬萬不可以再留了。
“皇上請三思,嬪妾死不足惜,只不過大金川可不會就此罷休。皇上是要救長公主,還是要救大清百姓?”
從來沒有人敢威脅弘曆,挑戰君威,白常在觸犯到弘曆的底線,這下就算是莎羅奔跪在弘曆面前,也無可挽回。
令妃冷笑著看著好戲,愉妃瞥見令妃的神情,眼珠子一骨碌轉悠,便明白了令妃為何而笑。這時候,傅恆在外求見,得了准許,進屋行禮之後,稟報道:“皇上,長公主已醒,暫無大礙。”
“什麼!不可能!不可能!”白常在失了分寸,沒了最後的籌碼,怔怔地退了幾步。
心裡頭懸著的大石頭落下,弘曆緊繃的神經暫且舒緩,只見他慢慢起身,一步一步逼近白常在,讓傅恆抓住白常在不讓她亂動。
“你要做什麼!你要做什麼!”
驚恐的白常在慌亂掙扎,為時已晚,被弘曆一把抓住嘴巴,硬生生掐開,他方才拿在手上的那一罐蠱蟲盡數倒進了白常在腹中。
若無其事的弘曆扔掉紫砂罐,轉身坐回去,在場眾妃嬪幾乎嚇得渾身發抖,尤其是瑾瑜,渾身發冷面色蒼白地望著弘曆,親眼見著他的狠辣才更覺可怕。
就連一向沉著的令妃,也不禁打了個寒顫。愉妃則撇過臉去不敢看這一幕,純貴妃緊緊鎖眉閉目,一個勁地快速捻著手中佛珠,嘴裡念著經文愈發的快速。
傅恆一鬆開白常在,白常在跌倒在地,立馬抓著自己的脖子,想要把那些蠱蟲給吐出來,她的侍女央拉嚇得大哭起來,扶著滿地打滾的白常在,嘴裡嘰裡咕嚕說著除了林常在以外誰都聽不懂的藏語。
林常在一臉惋惜地搖著頭,不忍看白常在的模樣。膽大的蒙古籍嬪妃穎貴人小聲問了林常在:“喂,她在說什麼?”
林常在搖搖頭,並不作答,不知是不願回答,還是不知如何回答。
“林常在,你且說說。”弘曆聽見她們的嘀咕,正巧他也聽不懂央拉說的話,便叫林常在給大家翻譯了。
既然被點了名,林常在只好走出來福了一禮,看著地上痛苦萬分的白常在,緩緩道:“回皇上,央拉大意是說白常在吞了那些蠱蟲,今後將再也不能動彈,不能言語,不能聽,不能看……”
說到一半,林常在實在是說不下去,嘆著氣別過頭,不忍再看地上已無力掙扎的白常在。
弘曆冷笑一聲,走到白常在旁邊,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臉,聽她氣若游絲般“咿咿呀呀”地發出最後的聲音,沙啞道:“你說的沒錯,朕不能動你,但是不代表朕不敢動你。朕要你知道違背朕的下場是生不如死!”
狠絕之後,弘曆長舒一口氣,起身高聲道:“來人!送白常在回宮,記得好好照料白常在,務必要白常在吃好喝好長命百歲!”
說罷,弘曆甩袖同傅恆離開了翊坤宮,留下一眾心驚膽戰的嬪妃。
“真是作孽!”嘉貴妃躲閃不及地避開面前的白常在,跑到對面純貴妃那兒躲著,眼睜睜看著幾個太監像抬死屍一般將白常在抬走。
純貴妃連聲念著“阿彌陀佛”,直到白常在離開了,她才敢睜開雙眼。
“皇后娘娘,聽您的吩咐,阿膠和燕窩都送去公主府了。”容兒走到瑾瑜身邊,小聲報告著。
令妃輕嘆一聲,又莞爾一笑道:“這白常在的確是太不聰明瞭,偏偏挑長公主下手,活該她自作孽不可活。”
“都少說兩句吧。”愉妃此刻的心情又害怕又慶幸,今天她親眼見識了弘曆的手段,很難不讓她想起當年幫弘皙奪位的事情。如果不是璟珂,如果弘曆對她毫無情分,或許她當年的下場就跟今日的白常在一樣,指不定還比白常在更慘!
瑾瑜已然平靜了許多,淡淡道:“容兒,吩咐御膳房,今晚給各宮娘娘送一碗百合安神粥。”
在場的女人估計個個都嚇得不輕,恐怕今晚會有人做惡夢也說不定。瑾瑜明白弘曆把所有人都叫過來是要殺雞儆猴,讓大家都警醒一些,莫要再使壞心眼。這樣的懲罰對於白常在,簡直比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