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蠢事。如今璟珂已經不再是當年鹹安宮那個備受冷落的啞女格格了,她是當今帝后最**愛的公主啊!自己今天真是傻了糊塗了才會招惹璟珂!
這個丫頭從來就不是省油的燈,連遺詔都拿得到,還能夠把弘皙給擠出京城,她還有什麼事情幹不出來?
雁福晉感到了畏懼,璟珂便覺得達到了效果,便乾咳了兩聲,吩咐雁福晉身邊的侍女道:“好好伺候你們側福晉,記住,二十下,一下都不能少。”
說罷,恢復天真的笑容看了雁福晉一眼,讓她直打哆嗦。
看著璟珂離去的背影,雁福晉隱隱覺得自己遇見了魔鬼!璟珂變了,變得冷血了,變得狠辣了。
“側福晉,您看這……”侍女們都很為難,公主的命令,誰敢不從?可是雁福晉是她們主人,她們又不可能叫主人自己打自己。
為了不讓雍正抓到把柄,也為了弘皙,雁福晉咬著牙,緊緊閉上眼,伸出自己的手,左一下右一下的,扇了自己整整二十下耳光,都把臉給打腫了。
“璟珂,你給我記住!”雁福晉狠狠地發下重誓,與璟珂勢不兩立。
且說璟珂來到柔福晉房裡。規律的木魚聲,淡淡的香味,柔福晉一身簡單水青色長裙,跪在蒲團上,虔心禮佛。
“得饒人處且饒人。”木魚聲戛然而止,柔福晉緩緩睜開了眼睛,“公主,你是不是做的有點過了?”
“額娘,我是做得過了。”璟珂也不否認,直截了當地承認,反倒是讓柔福晉意外了。
這個女兒,從來都是心軟得很,連一隻螞蟻都不捨得踩,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冷漠?柔福晉把木魚放回桌上,將佛珠套在手腕上,在竹兒菊兒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仔細打量著璟珂,彷彿是在看一個陌生的女孩。
璟珂只是微微一笑,自顧找了座位坐下來,淡淡道:“額娘,人善被人欺你不懂嗎?”
“公主,妾身不是你額娘。”柔福晉默唸了一句阿彌陀佛,心中吶喊著“我對不起你啊玉萱”、
璟珂收住了笑容,重新站了起來,認真說道:“額娘,您永遠都是我的額娘。在我最無助最脆弱的時候,是您保護我愛護我。沒有您,哪來的璟珂?”
“珂兒,額娘真的不想看到你現在這樣子。”柔福晉暗自嘆氣,又無可奈何。璟珂會變成今天這樣子,她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可是自己實在沒有力量去改變什麼,只能每天唸佛,為璟珂祈求平安。
璟珂走上前,輕輕抱住柔福晉,笑道:“額娘,我沒事,我現在過得很好。真的。”
柔福晉雙手環上璟珂。璟珂的個頭已經比她高,她不能再像以前把她擁入懷中:“珂兒,你長大了。不用額娘保護了。”
“額娘,以後換我來保護你。”璟珂聞著柔福晉身上淡淡的味道,認真地說道。
她並不是說笑。胤礽眼看撐不了多久,到時候一眾妻妾如何安置?柔福晉的下半生又該如何?
柔福晉輕輕推開璟珂的擁抱,欣慰笑道:“璟珂,額娘不需要你保護。如果可以,你以後照顧好你的親弟弟弘曣。他還小,以後你多照看著。”
“好,額娘,你放心。”璟珂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柔福晉了卻心願,釋懷而笑。璟珂有種感覺,柔福晉似乎想在胤礽走後遁入空門,再也不理紅塵俗世。
不過,如此也好,至少可以遠離紫禁城的紛紛擾擾。只不過,雍正到時候會答應嗎?璟珂琢磨著,看來此事還得她再跑一趟。
太醫的診斷是胤礽如果可以撐過今年冬天,就會好轉,否則,難以斷定。
眼下已經是入秋時節,再過不久,紫禁城的冬季又該到來了。那樣寒冷刺骨的季節,往往是多少人悄無聲息死去的時候。
璟珂更加確定要抓緊步伐安排好柔福晉的下半輩子,於是來不及多待,又匆匆趕了回去。
雍正正在華貴妃寢宮裡,璟珂想了想,還是暫且擱置一旁,不去打擾年貴妃養病。
正打算返回寢宮,蘇培盛差人來請了璟珂,說是雍正和華貴妃請璟珂前去吃點心。
華貴妃被病痛折磨得消瘦,與方才胤礽那副模樣相差無幾。璟珂感到有些可惜。華貴妃那麼美麗的一個女人,如今竟像昨日黃花般,憔悴不堪。
雍正對她倒是真有情誼,仍然會隔幾天抽空來看她。許是生了大病一蹶不振,華貴妃的性子也磨平了很多,不再那樣飛揚跋扈。
“公主明年就十七了,也該出嫁了吧?”華貴妃輕咳了幾聲,笑著問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