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袖裡擲出毒鏢,溪蓉見狀,忙護著長臻,後背中鏢,嘴角當下滲出黑血。
“啊——”溪蓉吃痛,勒緊了韁繩,一手更抱緊了長臻。
“伯母——”黑血滴到長臻的衣服上,嚇得長臻哇哇大哭。
費揚古見溪蓉手上,發起狠,怒而長吼,連續幾發長箭射死剩餘馬賊和頭目。
溪蓉仍咬牙堅持著保護長臻回到城裡,待抵達老臺吉府門前,溪蓉再也支撐不住,掉下馬背。費揚古早就跳下馬,飛奔過去接住溪蓉,狂喊著:“找大夫!快啊——”
聞聲出來的管家奴僕等手忙腳亂,慌慌張張,又是去找大夫,又是吩咐燒熱水,又是把驚嚇大哭的長臻抱回去還給觀音保夫婦。
璟珂驚悉方才發生的事情,嚇得冷汗直流,挺著大肚子趕到溪蓉房裡看情況如何。給力文學網只見溪蓉趴在**上,臉上眼唇發黑,渾身流汗,毒鏢已取出來,但溪蓉意識逐漸模糊。
“格格,醒醒啊!”杜鵑在一旁哭得最傷心,努力叫著溪蓉的名字。
大夫讓侍女幫溪蓉清洗傷口之後,一臉無奈,可見情況不容樂觀。
“福晉恐怕……”大夫不忍說下去,嘆氣之後轉身開始收拾藥箱,連藥方都不開了。
費揚古激動地抓過大夫的衣領,大叫道:“你開藥方啊!你不開藥怎麼治!”
“費貝勒,老朽無能為力,這鏢上淬的是鶴頂紅,無藥可治啊!”大夫束手無策,顫巍巍地求費揚古放過他。
璟珂走到**邊,小心坐了下來,叫著溪蓉:“嫂嫂,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公主……”溪蓉努力睜著眼睛,辛苦擠出微笑,“臻兒……臻兒……”
“臻兒沒事,你放心。”溪蓉彌留之際,仍記掛著長臻,璟珂心中感動,又深表歉疚,“嫂嫂,你對臻兒的大恩大德,璟珂無以為報!”
溪蓉淡淡地笑著,眼神慢慢轉移到一旁呆愣站著的費揚古,期待不已。
費揚古如行屍走肉般,蹲到**邊,握住溪蓉伸出來的手,顫抖地說道:“你別怕,我們再找大夫。”
“對不起,我要先走了……”溪蓉慢慢地失去力氣,閉上雙眼,什麼都來不及交代。
“格格——”杜鵑崩潰大哭,撲過去使勁搖晃著從小一起長大的主子,“你起來啊格格!你不是說你會好好活下去嗎?你起來啊……”
璟珂眼睛溼潤,哽咽不已,對杜鵑也無從安慰。溪蓉是保護長臻而死的,她內心一輩子也不會安寧。
最後,璟珂由觀音保扶著離開,費揚古則呆呆地和杜鵑守著溪蓉的遺體。
“姑爺請離開吧。”璟珂和觀音保剛踏出門檻,就聽見杜鵑冷冷地驅逐費揚古。
費揚古不可置信地瞪著杜鵑,沒想到杜鵑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冷言冷語依舊:“我家格格命苦,姑爺在她走後才來傷心,又有何用?”
說著,杜鵑苦笑著看了一眼璟珂和觀音保,聲音愈發低啞:“公主,格格這一輩子都苦,奴婢不想她孤單。求公主成全奴婢,將奴婢葬在格格墳邊。”
說罷,眾人來不及反應,杜鵑就朝著大柱子一頭撞過去,當場斃命。大家被震撼的,是杜鵑對溪蓉忠心不二的護主之情,恐怕她們之間早已超越了主僕之情,更多的是姐妹之情。
靈堂之上,璟珂牽著長臻,走到棺柩前,含淚不已,“臻兒,跪下,給你伯母磕三個頭。”
長臻雖然不明白髮生什麼事情,但還是照著璟珂的話跪下磕了頭,而後才指著棺材咿呀不清問:著“額娘,伯母……”
“伯母累了,乖。”璟珂苦笑著摸了摸長臻的腦袋,長臻乖乖地抱著璟珂,見滿堂白色,甚是奇怪。
觀音保上前給溪蓉點了香,又鄭重舉了三個躬,以表達對溪蓉的愧疚與感恩。
夜,費揚古獨自一人守靈,心裡久久不能平靜。為什麼等他開始對溪蓉好的時候,長生天卻將她帶走了?難道長生天實在懲罰他嗎?
“公主,哥哥心裡一定很難過。”觀音保不忍心看到費揚古這般內疚難過,想著為他做點什麼。
璟珂腦袋裡也一派混亂,他們四人的關係是剪不斷理還亂。她心裡對費揚古的情愫並沒有磨滅,不過這麼些年過去,她同觀音保生活得很開心,她不像打破眼前的幸福。而對於費揚古來說,何嘗不是如此?他只要看著璟珂開心快樂就行了,把感情深深掩埋起來。
不論是當年的琪兒、桑雅珠,還是溪蓉,都是無辜可憐的女子,在這場感情裡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