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珂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有匹馬受了驚嚇,脫離韁繩往這兒奔來。馬奴們個個嚇得哆嗦,紛紛過來跪地求饒。
觀音保面露慍色,厲聲道:“你們是怎麼做事的!衝撞了公主,有幾個腦袋擔當得起!”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馬奴們都是老實本分的平民,與她無冤無仇,定是無心的。璟珂微微一笑,上前抬手道:“不礙事,都回去做事吧。”
“多謝公主開恩!”感激之餘,馬奴們將信將疑地回到各自崗位上做事。
“公主真是人美心善!”
“是啊,我頭一回見過這麼好的公主!”
……
觀音保瞬間神經緊繃了起來,剛剛的一幕,著實讓他嚇壞了,萬一璟珂有個什麼閃失,他真會殺了所有馬奴謝罪!
璟珂其實心有餘悸,又不想底層的子民恐懼壓力過大,便裝作相安無事,實際上手心裡早就沁出了冷汗。
觀音保又帶著璟珂去看了一些科爾沁百姓所住的地方、集市等,瞭解當地百姓的生活習性風俗。
“公主來了!公主來了!”
人群中不知誰起了個頭,周圍人都被引了過來,大家興奮不已地圍著璟珂,跪地向她請安。璟珂有些無奈,轉頭向觀音保求助。
觀音保笑著對大夥兒道:“公主只是出來走走,大家都回去做事吧,耽誤了大家的事情,公主心裡也過意不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漸漸要散開的時候,一個老嫗不小心被撞倒,籃子裡的香包都被撞翻在地。
璟珂見狀,忙過去扶起那老嫗,替她撿拾去香包,詢問其有沒有傷到。
老嫗感激地道了謝,熱淚盈眶道:“公主真是好心,老婆子不中用,妨了公主的興致。”
觀音保讓人把老嫗籃子裡的香包都買了下來,給了些碎銀子,打發了她,這才走過來對璟珂道:“公主,你怎麼想也不想就上去了?萬一來的人是刺客,傷了公主性命可怎好?”
“你未免太過擔心了罷?”璟珂總覺得觀音保把她當一尊瓷娃娃般,怕哪裡磕了碰了似的,“一個老人家,你還怕她傷了我不成?何況,這兒民風淳樸,我與人無怨,又有誰會傷我?”
儘管璟珂說的也沒錯,觀音保的眉頭始終未舒展開:“凡事還是小心的好。你是我的福晉,你要是受了傷害,我會自責的。”
璟珂只是回以淺笑,不再說話。黃昏的草原,慵懶的羊群在牧羊女的溫柔催促下慢慢歸家,天邊的雄鷹自由翱翔。
餘暉映照下的小河,水光粼粼。冬日的夜晚即將來臨,溫度開始下降,讓人感到些許寒意。
費揚古已出門來找他們,在河畔找到兩人,告訴他們是時候該回去準備今晚的篝火盛宴。這美麗的景色只能下回再來欣賞。
璟珂今日還穿著清宮的格格服,是科爾沁草原上一道靚麗的風景。此時此刻,回到公主府,蕭嬤嬤已經為她取來了哲婭福晉特地準備好的蒙古盛裝,入鄉隨俗。
煙火響徹草原的夜空,熱烈篝火旁,是載歌載舞的草原人民。
熱情的人們邀請公主和額駙一同起舞,璟珂拗不過歌舞歡樂,遂與觀音保一同下座,加入了人群隊伍中。
豪邁的蒙古舞圍著篝火展開,具有民族特色的樂器奏出悅耳音樂,大家對璟珂的到來表示了極高的熱情歡迎。
觀音保等還以為璟珂不會跳蒙古舞,正要教她,哪想到璟珂已經自顧加入了。上輩子曾經在世界著名藝術學府裡進修,區區蒙古舞怎麼難得倒璟珂,只見她舞姿到位,舞步也新奇得很,在所有人眼裡,反而像是在他們的舞蹈基礎上又創新了。
“公主真是厲害,草原上恐怕沒人能夠贏過她的舞蹈。”費揚古舉著酒罈子,不禁讚歎著走到觀音保身邊。
觀音保在康熙五十七年時候見識過璟珂的霓裳舞,知曉她會跳舞,只是沒想到這草原舞蹈在她演繹之下竟能夠如此出奇。
跳舞的姑娘們開始停了下來,手牽著手圍著璟珂,跳起歡快的圈舞,小夥子們在姑娘們後面又圍了一個大圈,反方向也跳著,不過更顯粗獷豪邁。眾星捧月,新娘子和碩淑慎公主毫無疑問是今夜草原上最璀璨奪目的明珠!
哲婭福晉瞧著下面跟百姓打成一片的璟珂,忍不住道:“老爺,您瞧,公主跳得多好。”
“真沒想到,還是個多才多藝的公主!”老臺吉這一下心服口服,像是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費揚古與觀音保都對她傾心甘願為她付出一切。
一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