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豐玥跟惠明驚訝的眼光,老七說:“小艾,你也認識的,我家裡挺滿意這種小門小戶的女孩子的,她家也覺得合適,估計就快定下來了。到時候你們來……”
“為……”惠明一個字出口立馬收回。
老七一笑,“為什麼啊?合適唄。她這幾個月一直安慰我,還幫我把小至媽媽安頓好了。人姑娘挺好的,能看上我,我也不知道上輩子是燒了多少高香……”
“那挺好啊,”惠明笑,“你覺得好就行。”
“那怎麼辦?我還能為一個人癱在輪椅上一輩子啊?日子還不是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誰規定了結婚一定要跟最刻骨銘心的那個人呢?
誰的規定也不能讓他跟最刻骨銘心的那個人啊。
這世界真他媽操蛋!老七轉身,狠狠罵了一句,繼續跟這操蛋的世界角鬥去了。
老七訂婚那一天,豐玥挑了一整個下午的洋裝。
小藍躺在她床上看她忙,非常不解了,“是老七訂婚,物件也不是你,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你是不是跟火龍果在一塊時間長了智商丟得一根毛都不剩了?老七訂婚,老七的乾爹乾媽去不去?”
“一般來說,要去吧?”小藍沒有反駁火龍果云云,她認為這一次豐玥說得非常對,不可否認火龍果長了張驚世駭俗的美貌臉(還是複製老王的),可是這大兄弟的舉止行為,看起來連三歲都不到啊。
小藍老師沒有想到,她有生之年竟也有玩養成遊戲的那一天。
她今天正是受夠了,把火龍果丟給銅豌豆,自己出來度假來了。即使當了“媽”,也得有個人空間不是?
她問:“老七的乾爹乾媽是誰啊?”
“就是惠明的爹媽……”豐玥頹然地把一條紅毛衣裙放了下來,說,“穿紅不對吧?人家的訂婚宴……”
“嗯,旗袍更不對,人家現在都只有結婚的時候才穿旗袍。”小藍看著豐玥拎起一條旗袍,立刻說。
豐玥把衣櫃門猛地拉開,說:“為什麼就沒有一套看起來溫柔善良天真爛漫賢良淑德的衣服!”
小藍搖頭,“天要亡你,非戰之罪。姑娘,你把自己不溫柔不賢淑怪到衣服頭上,良心不會痛嗎?”
豐玥狠狠瞪她一眼,然後記起了溫柔這件事,努力扯起嘴唇,微微笑起來,“小藍老師,你不來幫幫我嗎?”
小藍幫豐玥挑衣服,本著“不要太隆重,喧賓奪主,但是又不能太隨意,必須給惠明長臉”的原則,幫她搭配了一套奶油色的套裙,配心機耳環鎖骨鏈,已經留到披肩的頭髮用捲髮棒燙了一下,再翻起一縷頭髮,把那個水晶髮卡別在頭頂。
小藍對自己的手藝滿意極了。
豐玥一照鏡子,“靠,這特麼是溫柔賢淑本人啊。”
小藍大笑著在床上亂滾,“如果你不這麼說話的話……”
豐玥在人群裡實在有點出挑,惠爹橫看豎看,看不出什麼毛病來,於是對惠母詬病起豐玥的家世來,“現在這個年代,還有找不到自己出生資訊的?”
“明明都說了,人是孤兒……”
“那哪裡長大的?那家孤兒院?我派人去查……”
惠母對自己這個心眼實得跟鉛球一樣的老公也真的是沒辦法了,“你自己看你家惠明,幾個月之前他是現在這樣子嗎?”
惠爹看惠明,平頭,穿簡約的西服套裝,氣場向內收,可是整個人分明像個成熟男人了。
比幾個月前看起來,實在是穩重了一百八十倍。
“你閱人無數,多少人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整個人天翻地覆?”
“所以呢?”惠爹不解。
“所以不該你深究的就別深究了。她能讓你兒子發生那麼大的轉變,別的哪個姑娘能做到?給你個兒媳婦兒就好好珍惜好了,你敢把人嚇跑了咱倆就提刀來見哦我跟你說……我反正是認定這個豐玥小姑娘嘍你曉得伐?”
惠母看坐在年輕人那一桌上的豐玥跟惠明,想起那天老七喝多了回到家,她恰好到老七家找老七媽,上衛生間的時候聽見老七跟小艾打電話。
她才聽了幾句,就覺得瘋了瘋了,老七是瘋了。
什麼人啊鬼啊,半人半鬼啊,陰間啊,黃泉快遞啊……
離開之後趁著老七酒沒醒透,她給老七打了個電話,稍微一詐,老七就全撂了。
當惠母知道自己兒子,竟然是個活了萬年的真。男神的時,人生觀、價值觀、唯物主義世界觀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