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顧慮江妙伽。畢竟江妙伽自小生活在上京,唯一的親哥哥也在上京做官,而他們如果回到肅州,那麼可能幾年都見不到一面。
沈思阮的糾結,江妙伽很快便發現了端倪,她瞅著時辰還早,便輕聲問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沈思阮回神,想著總不該瞞著妻子,便道:“方正打算謀個外任,去個戶所任職。”
江妙伽一下子聽出裡面的意思,“你也想去?”
是了,是她有些自私了,這上京也就自己住著習慣,婆婆和夫君卻是肅州人,在肅州生活了那麼久,能來上京,也完全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婆婆前兩天不還說上京還不如肅州嗎,也許他們一家真的適合在那邊居住呢。
當然對於上京城,唯一讓她放不下的就是大哥和大嫂了,若是離開,恐怕這輩子能見到的次數都很少了。
江妙伽看著沈思阮,見他神色和平時無異,心裡卻有些酸澀,她已經成親了,俗話說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難道她不應該跟著夫君走嗎?
況且當初她帶著婆婆和兒子回上京,本就是迫不得已,那時候是以為沈思阮不在了,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這才回來的。
現在沈思阮回來了,他們回肅州似乎也沒什麼不可以。
她心裡亂亂的拿不定主意,就聽沈思阮道:“過了年再說,不會那麼快的。”
一轉眼到了十一月底,江妙伽自己算著,產期大概就在這幾天了,一家人都進入了緊張的備產階段。
加上天氣寒冷,江妙伽一個冬天都沒有出門,而薛寧也因為有身孕,姑嫂兩人一個冬天都沒見面,所有的訊息都是靠下人傳遞,或者江沉和沈思阮傳遞。
到了臘月初六,江妙伽發動了。
這日江妙伽吃了早飯,在院子裡消食,忽然便覺肚子一痛。青桃趕緊扶住她,緊張問道:“太太您怎麼了?”
江妙伽疼的臉色發白,“我要生了。”
然後就聽青桃大喊:“太太要生了,快來人。”
江妙伽無語,哭笑不得道:“不用這麼大聲。”她已經生過一胎了,也有些經驗了,“一時半會兒生不出來的。”
“要生了?”從屋裡跑出來,胳膊底下還夾著念念。
念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便被奶奶夾著帶了出來,一臉懵懂的看著沈大娘。他掙扎了兩下見沈大娘不理他一抬頭看見江妙伽,小嘴一咧,叫道:“娘。。。”
此時江妙伽肚子又痛了一下,她撐著對念念笑了笑,“唉,念念乖。”
沈大娘這才想起小孫子,趕緊將孫子放下交給奶孃,囑咐道:“帶小少爺先去前院。”說著自己則快步到了跟前跟青桃扶住江妙伽往屋裡走去。
“娘,叫產婆。。。。”江妙伽無奈的提醒。
沈大娘一拍腦袋,對啊,還有產婆,但是沈大娘還是先和青桃將江妙伽扶進屋裡躺下,這才匆匆出門去了。
產婆是前幾天說好了的,為了以防江妙儀姐妹搗鬼,就先讓人暫時住到家裡來了,那邊產婆聽見動靜出來,趕緊進屋看了,然後出了房門開始指揮:“先去做些飯食,再燒熱水,這才剛開始,一時半會兒生不下來。”
屋裡江妙伽只覺得肚子一陣陣的疼,可她也明白這才剛開始罷了。
而在東大營例行訓練的沈思阮一早上都心神不寧,眼皮一個勁的跳,想著媳婦這幾天就要生了,心更加急迫的想回去。
這時忽聽營外一小廝邊跑邊喊:“老爺,太太要生了,太太要生了。”
沈思阮一愣,這不是他家的小廝嗎,什麼,要生了?
沈思阮瞬間反應過來,朝方正說了聲:“幫我告假。”說完撒腿便跑。
方正等人在後面哈哈大笑,沈思阮平日就和這些大頭兵交好,所以大家也樂得給他打個掩護什麼的。
卻說沈思阮一路狂奔到了門口,不顧小廝的阻攔便到了後院。
此時江沉已經到了,正皺眉坐在院子中,見他氣喘吁吁的過來,問道:“跑什麼?”
沈思阮嘿嘿直笑,然後就要往屋裡走,沈大娘正好出來,看見他趕緊拉住,“女人生孩子,你進去做什麼?出去出去。別添亂。”
“我看看我媳婦。”沈思阮著急道。
沈大娘眼一瞪,“外邊待著去,別在這影響她生孩子。”
屋裡江妙伽聽見動靜,忍著痛意,喊道:“夫君,你在外面等著。。。。”
沈思阮悻悻的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