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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娘事先得了江妙伽的囑咐,心裡清楚,自然樂得幫忙。
江妙伽親自迎了出去,身後奶孃抱著念念,咿咿呀呀的也像是再迎客。
薛寧一眼看到念念,驚奇的笑道:“這就是你的孩子吧,長的真好。”
念念似乎知道是在說他,咿咿呀呀的叫的更加歡快。
江妙伽笑著挽著她的胳膊往裡走,那邊薛橙早就好奇的去逗念念了。而薛青則比較文靜,只安靜的跟在薛橙身邊,看著她逗孩子。
進了屋,青桃上了茶水,隔間薛橙姐妹在和念念玩,江妙伽則道:“早說要請姐姐到家裡來,可因我夫君當時要去東大營所以忙碌了幾日,這才耽擱了。”
其實不忙碌,只是沈思阮自認為自己要離家十多日頗為不捨,那些天夜夜成狼,江妙伽累的實在沒精力招待客人罷了。
薛寧不在意的笑,臉上掛著羨慕,“真羨慕你們夫妻的感情。”
雖然之前為江妙伽嫁了個軍戶感到可惜,可現在看來對方樂在其中,夫妻感情很好,反倒是自己,都十八了還沒嫁出去。
江妙伽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都沒有,點點頭贊同道:“其實只要夫妻感情好,即使沒有銀子過的困難也是樂在其中的。再者說我們當初是流放之人,以我當初的處境夫君不嫌棄我已經讓我很開心了。”她頓了頓,眉頭輕皺,“只是我已經嫁人,兒子也有了,現在就操心哥哥的婚事了。。。。”
她說的明顯,薛寧心裡一怔,然後接著欣喜,這是江妙伽主動對自己提起呀,雖然只是個小姑子,可這小姑子對江沉實在重要,讓她不得不放下身段討好。
“你看我今年都十八了,不一樣沒成親。我爹孃倒是不在意男方家庭如何,但只求我能找個稱心如意的夫君罷了。”薛寧悠悠的說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像江大哥這般的人物,定有許多姑娘喜歡吧?”
江妙伽抿唇一笑:“這我倒不知,只是我哥哥這兩年過的也不好,他獨自一人在上京,承擔的壓力實在是太重了。那日華家姐妹說的話,想必不只是說我,恐怕哥哥聽到的更多,我還好剛來上京又鮮少出門,哥哥就不一樣了,整日去衙門遇見的那些人還不知如何說他。所以今年哥哥也不小了,卻一直未能成親。我猜測著是怕耽誤了人家姑娘吧。”
這些話她其實在心裡憋了許久了,這樣的話她與沈思阮說過可沈思阮覺得這根本不是事,只要人想開了,根本不必在意。而沈大娘,她卻覺得說了可能也得不到實際的安慰,便一直悶在心裡。
今日薛寧來了,她半試探半訴苦的將話說了出來,她只盼著薛寧與大哥能夠修成正果,一家人開開心心的過日子罷了。
果然,薛寧聽完這話很是震動。她想過無數個江沉不願上薛家提親的理由,卻從未想過居然他會自卑。
在她的眼裡江沉是很完美的男人,除了現在家裡家境不好,自身的才華和風儀那絕對在上京數的著的。
江家尚未敗落之前,不少閨閣女子心儀江沉。
當初的探花郎,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就是家世也很是不錯,是當時上京女子選夫的首選。
她比較幸運,因為一場意外和江沉得以相識,那時候她明明覺得江沉對她是有情的,可還沒等兩家做出反應,江家就被迅速的抄家流放。
再然後,江沉因為太子的保全獨自在上京,兩人的婚事就再也無人提及。
若不是她堅持不嫁,恐怕倆人早就斷了緣分。
只是這樣的堅持還能多久呢,所以她著急了。
她不顧女子的體面和羞澀,大膽的和江妙伽搭上線,就是為了嫁進江家。
此刻聽聞江妙伽的話,心裡的感觸是很深的,感觸之外又覺得心疼,心疼那個風姿卓絕的男子一人扛著這麼大的壓力。
不覺中薛寧淚流滿面,江妙伽忙不迭的拿帕子給她擦淚,“寧姐姐,別哭了。”
薛寧哭的抽抽噎噎,引來了薛橙姐妹,都擔憂的看著她。
薛寧擦乾眼淚對倆妹妹道:“你們去陪念念玩吧,我和妙伽說會兒話。”
薛橙和薛青擔憂的看著她,可她一再堅持,倆人也只能應了去了隔間。
薛寧笑道:“是我失態了。”
她許久沒有這般哭過了,就是當初知道江家流放自己和江沉可能無望後都沒有這麼哭過。
只是哭過後心裡也好受了許多。兩人又說了些別的事情,直到中午在江家吃了午飯這才告辭。
才出了花廳,卻見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