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還有苗氏,她的姨母,害死自己母親的人還活著呢。
但是她離的太遠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聽聞,陳又文死時江氏直接哭暈了過去。而江氏與陳宇被髮配流放到更遠地方時沿街看熱鬧的人很多,卻無一人可憐他們,甚至在他們走過時恨恨的吐口唾沫,以示自己的憤恨。
這些江妙伽都沒去看,聽了也不在意了。
秋收後,因為燒燬的糧食很多,導致這邊的軍戶上交軍糧後留下的糧食也少了很多。眾人沒有同情陳家人的,都對陳家人的報應很高興。
入秋後下了兩場淅淅瀝瀝的小雨,天涼了下來。
江妙伽的肚子更加大了,好在地裡的莊稼除了少部分種了一點冬小麥,其他的地都要等到明年種植莊稼了。
家裡也不是很忙,沈大娘接過了所有的活計,讓江妙伽安心養胎。
這期間大哥江沉又託人給她帶了些東西,都是這邊沒有的,解決了她許多的困難。
到了臘月初,沈大娘也不出門了,只在家守著江妙伽,等著孩子的出生。
到了臘月初八早上,江妙伽一起身覺得肚子疼,身下一片濡溼,江妙伽搖醒沈大娘,道:“娘,我肚子疼。”
沈大娘有些經驗,急忙身後去摸,然後迅速爬起來,你躺著,我去找穩婆。
好在穩婆是之前就說好的,沈大娘出去不多時便接了人來。
陳語嫣聽見動靜趕過來幫忙,被唐大嬸被攆了出去,“小姑娘家家的不懂這些,去灶房燒熱水吧。”
江妙伽聽著唐大嬸和沈大娘說話,只覺得肚子疼的更厲害了。
迷迷糊糊間,沈大娘端著一碗粥過來,低聲道:“先吃些東西,還早呢,補充補充體力。”
江妙伽好歹吃了些,趁著不疼的時候又睡了過去。過了不久又疼醒過來。
大冬天的身上也出了許多的汗,可穩婆還是道:“還是不行,還得等等。”
江妙伽現在只覺得疼,還很想沈思阮,只可惜沈思阮走時還不知道她已經懷了身孕,現在她都要生孩子了,可孩子的爹卻還沒回來。
江妙伽想著想著只覺視線模糊,猛然間卻暈了過去。穩婆一陣驚呼,和沈大娘商量著請大夫的請大夫,看著的看著。
——
幾千裡外渺無人煙的官道上,沈思阮突然捂住胸口蹲了下來,將同行的幾人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檢視。
他們之前被遇上劫匪被打散,除了在原地等候的張鳳城兩人他們其他人都被綁匪抓了去開採煤礦。若不是沈思阮機警,想了法子掏出來,他們八人恐怕都要死在那煤礦裡了。
而作為領隊的沈思阮此刻臉色蒼白,只覺得心痛隱隱的疼痛。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便知道這具身體是很強壯的,可現在卻莫名其妙的疼了起來。
出來九個多月了,他想家了。他想自己嬌美的小娘子了,想自己生活了那麼長時間的地方了。
熊二關切的問他怎麼了。
沈思阮搖搖頭,看向來時的路,似乎看見了他剛成親不久的小娘子。
小娘子,你還好嗎?
——
另一邊,大夫來後給江妙伽含了一片參片,江妙伽緩緩睜開眼睛。
沈大娘終於鬆了口氣,哭道:“你這孩子,嚇死娘了。”
江妙伽抬抬手剛想說話,卻感覺肚子一陣疼痛。
就聽穩婆驚喜叫道:“宮口開了,沈家媳婦使勁,把力氣集中到肚子上使勁。”
江妙伽想到沈思阮,想到肚子裡的孩子是沈思阮唯一的骨肉,一咬牙,一使勁跌落在炕上。
婦人生孩子九死一生,困難重重,直到天快黑了,江妙伽才覺得肚子一鬆。可她現在一點力氣也沒了。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聽到穩婆的聲音,“是個男娃。長的真俊。”
生了,男娃,真好。
江妙伽終於安心的暈了過去。
等江妙伽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早晨。冬日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欞撒在炕上,江妙伽就是被旁邊咿咿呀呀的聲音叫醒的。
江妙伽扭頭,便看到一個臉上還皺皺巴巴,面板有些紅的孩子。
江妙伽愣住了,這是她的孩子?
怎麼這麼醜?
沈大娘從外面進來便看到她一臉糾結的樣子,不由笑道:“怎麼了?”
江妙伽皺眉道:“娘,這不是我的孩子。”
“怎麼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