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來的,所以也是在前面,這一回頭卻正好對上陳語嫣的眼睛。
陳語嫣不顧陳四太太的阻攔,哇哇指著江妙伽罵道:“都怪你這個掃把星,你家犯了罪,憑什麼我們家跟著倒黴,定是因為你這喪門星和我家二哥定親的事被上面知道了,才讓我們受牽連的。”
她人小,話不經大腦便說了出來,只是她再小也懂得避諱,比如她只說了江妙伽和陳又文的婚事,卻不提江氏是正正經經從江家嫁入陳家的一樣。但是這簡單的一句話卻恰好擊中了陳家所有人的心思。
他們當然心裡也這麼想,甚至內裡更加痛恨江家,可是臨走時卻是江沉拿錢打點了官差,甚至給了一百兩銀票,他們就算有怨言看在錢的份上也只能忍了下來。
而且江沉沒有被抓,沒有被牽連,那麼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甚至在不久的將來能給他們帶些銀兩也說不定。
可是當陳語嫣將這話挑明瞭說出來的時候,卻沒有人阻攔她,甚至由著她對江妙伽大放厥詞,言辭侮辱。好像由陳語嫣的口將他們心裡所想的說出來他們心裡便能好過些是的。
江妙伽淡淡的看她一眼,默不作聲,在這種敵強我弱的境地,實在不適合和這些人起衝突,還是先老老實實的好,就算她有什麼想法也只能到了肅州再說。
陳語嫣見江妙伽默不作聲,頓時有些得意,連日來的勞累似乎也得到了緩解,一發不可收拾的嘲諷起江妙伽來。
“江妙伽我若是你,早就一頭撞死了。都抄家流放了,你家裡人都不願意要你,你還厚著臉皮跟著我們陳家,來拖累我們,你怎麼不去死啊。”
“江妙伽,我二哥就是瞎了眼,以前才被你的美色迷惑,以後看你怎麼得意。”
“吵什麼吵!”中途找地方方便的領頭官差回來,聽見小姑娘不停嘴的罵人,頓時惱火,手中的鞭子懸空一甩,嚇得陳語嫣哆嗦兩下閉了嘴。
這官差瞪了一眼陳語嫣又瞅了一眼前面默不作聲,走自己路的江妙伽,心裡卻想著這也算是照顧了吧。
概因臨走時江沉單獨給了他十兩銀子,託他路上照顧他的妹妹。
官差拿人錢財自然盡力,只是力氣用多少卻只能看他們的良心了。
耳邊終於清靜了,江妙伽嘆了口氣,她還不至於和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過不去,而且陳家人的態度也已經激不起她心裡任何的想法了,她上輩子便已經寒心,又哪裡會在乎他們的態度。
只是沒抄家的時候,江妙伽每次去陳家都會受到熱情的款待,哪個太太不拉著她的手說她是個好姑娘,恨不能她是她們的女兒啊。
可這才幾天的功夫,曾經喜歡她喜歡到骨子裡的太太們就忘了她的好,忘了曾經她給過她們多少的好東西,將她一竿子打死,任憑自己自生自滅了。
當真是諷刺的厲害。
還有自己那未婚夫陳又文,自從抄家後據說就像個傻子一樣,若不是這樣,江氏恐怕也不會帶著江妙伽。因為她想著,若是兒子真的傻了,好歹也有個媳婦不是。
但只有江妙伽知道,陳又文只不過沒從抄家的恐懼中回過神來罷了。等到了肅州一切塵埃落定,陳又文也就會活過來了,甚至還活的跟以前很不一樣。
她甚至都能想到江氏等人後來看到陳又文的德行時驚訝的樣子,但那都是他們自找的,她一點都不同情。
上輩子窩囊致死,這輩子她可一定要硬下心腸來,再也不能讓自己受一點的委屈。
一行人走了半個多月終於到了太原府,只是他們是犯人,自然不讓進城,只在郊外的驛站裡做了短暫的休息,第二日還要繼續趕路。
官差將他們一幫男女老少趕到一所破舊的院子裡就不管了,門口自然有官差守著,只是裡面人可以稍微活動一下。
勞累了半個多月的老爺太太少爺小姐們個個面帶菜色,進了院子各自找房間休息時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江妙伽跟著大房的進了屋子,找了角落坐下,沒去看其他人。
江氏眼珠子轉了轉,過了半晌恢復一點元氣之後撐著身子走到江妙伽跟前,手一伸,嘶啞的開口:“拿來。”
江妙伽疑惑的看著姑母,一愣,“什麼?”
江氏本來就很累,恨不得一屁股坐下就不起來了,若不是為了江妙伽身上那點東西,怎麼可能會過來。
這會兒看江妙伽裝傻,頓時不耐煩起來,伸出手便往江妙伽袖子裡摸,“還能什麼,把你哥給你的銀兩給我。”
江妙伽鬆了口氣,以為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