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某還有事,就先走了。”
宋問字字咬重道:“你確定他做的事你都知道?你真有如此把握?他為何忽然辭官還鄉?你信他的說辭嗎?你心裡既然有疑慮,那你查到什麼了嗎?你若是安心,你還會來找我嗎?他要是真的走了,他的爛攤子,你收得了嗎?”
宋問接連幾個問題,幾乎敲碎趙主簿的防線。
這何嘗不是他顧慮的?
宋問身體前傾,蠱惑道:“您是聰明人,聰明人知道明哲保身。您不會為了一個張炳成,而自我犧牲吧?”
趙主簿低下頭,沒有再說話。
這事情,他真的需要好好想想。縱然他已經想了許久。
張曦雲大勢未去,如今看來,他還是願意幫張炳成的。
張炳成走了,若罪行敗露,他縱容包庇,要死。
他舉報了張炳成,可若張炳成沒死,那他還是要死。
他不管怎樣走,一著棋錯,滿盤皆輸。
誰知道他們這些小人物的苦楚?小人物都是首當其衝拿來受罪的。
宋問道:“趙主簿,您這樣行事謹慎的人,想脫身,應該很容易吧?”
“都是食人俸祿,哪來的容易不容易?”趙主簿抬起頭道,“要想走,甩甩手就可以了,怎麼叫脫身?。”
“清白的人才能清白的走。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從犯也有罪啊。”宋問眯著眼,探究道:“還是你覺得,大理寺,加上一個御史臺,還弄不倒一個小小的縣令?這張縣令是有多聰明,還是有多謹慎吶?”
趙主簿深吸一口氣道:“不知宋先生是什麼意思。御史臺與大理寺想做什麼,與我有何關係。”
“你跟了張炳成那麼多年,沒點保障,怎麼能安心呆在他的手下?這人息怒無常,行事不定,更是豪不聽勸。”宋問擺手道,“我說多少也沒用,你哪需要我說呀。你自己考慮考慮吧。”
趙主簿迫不及待道:“告辭。”
宋問點點頭,指著門口道:“要出去,大喊幾聲獄丞。”
趙主簿走到門口,對外看了看,扯開嗓子喊:“獄丞!獄丞!”
沒等多久,人就拿著鑰匙過來,給他開門。
“看。”宋問伸長手臂笑道,“你住過這麼自在的大理寺嗎?”
趙主簿笑了一下,朝她告辭。
宋問坐回椅子,揉著額頭。
和趙主簿這人說話,特別疲憊。
他決定了的事情,會明明白白的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