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飯。
就算之前被宋問帶著去坑張炳成,也沒怎麼動筷。
宋問忍俊不禁,給小媳婦·唐多夾了幾筷子。
林唯衍幾口就吃完了。
他吃的多,而且吃的快。
這個習慣幾乎無法扭轉。
宋問強行壓著他散了會兒步,然後放他去練武。
他幾乎沒有閒著的時候。
不是在練武,就是在惹事。
宋問悄悄桌子:“聊聊?”
唐毅端著碗,惆悵道:“聊什麼?”
宋問:“你父親,是個怎樣的人?”
唐毅一愣,蹙眉道:“你究竟是哪裡借的膽子?妄論聖上?”
“我不是說他,我是說他。”宋問道,“和你連根同骨的那個。”
唐毅又是一陣錯愕,搖頭道:“重要嗎?這也不是你可以問的問題。”
宋問忽略了他的第二句話:“你心裡覺得重要,不就成了嗎?你是他兒子,天底下,還有比你覺得重要,更重要的事情嗎?”
唐毅放下碗:“我覺不覺得,又能如何?他早已不在人世,世間又有幾個人知道他?”
“這也是你覺得。人人諱莫如深,都有道理。可連你也是,那就奇怪了。”宋問道,“別人不知道他,誤解他,有什麼關係?有一個人記得就成了。”
唐毅:“記不記得不重要,你明白嗎?”
宋問很實誠的說道:“不明白。”
唐毅:“……”
“如果你真覺得無所謂,看見林唯衍,你就不會那麼激動。”宋問搖頭道,“我覺得你這人真是奇怪,你對誰都不坦誠。”
總是被宋問敷衍欺騙的唐毅,得到這個評價,竟莫名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唐毅問:“那你坦誠了嗎?”
宋問挺起胸脯道:“我說服過我自己,我一直在走向坦誠的路上。”
唐毅:“……”
真是沒見過更不要臉的人了。
唐毅今日只是來看看,也不能多呆,怕引人生疑,給他們徒增麻煩。
吃過飯便走了。
因為說好了要幫忙查證,唐毅走後,林唯衍又出現了。
跟在宋問身後,無聲的表示提醒。
宋問覺得煩人,帶著他去趙主簿回家必經的路上堵。
兩人在路邊叫了碗餛飩,然後抖腿等人。
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候,趙主簿如舊走出縣衙。
一路拐過拐角,成功撞見宋問。
後者淡笑著朝他揮揮手。
趙主簿當下臉色大變,扭頭即走。
林唯衍抬腿要去追。
宋問攔住他道:“慢點追。等他進個沒人地方再把他攔住,省力。”
“嗯。”林唯衍又添了句,“你太壞了。”
宋問:“……”
趙主簿不想讓人看見他與宋問相熟,果然便急匆匆的往無人的地上跑去。
林唯衍先行一步,截住他的去路。
宋問從後趕來。
“趙主簿!”宋問靠在牆上,拋去一個飛吻,笑嘻嘻道:“不要走嘛。”
趙主簿如喪考妣,悲難自禁,就要給宋問跪下了。
宋問道:“不要害怕,就是一事求問!”
趙主簿跺腳道:“宋先生,請不要再來找我了。你我各自是什麼立場,還不清楚?你莫非真要害死趙某嗎?”
“嚴重了,真是嚴重了。宋某反而聽不懂了。”宋問情真意切道,“宋問是拿您當朋友的,哪裡來的立場之說?”
趙主簿:“趙某交不起這個朋友。也沒什麼好幫你的了。”
這就想撇清關係,宋問哪會給他機會?
她既不是什麼君子,也不想和這人講什麼道義。
沾上了,哪有被甩掉的道理?
宋問道:“朋友,便是危難之際肯捨命相救。當初您不顧危險前來向我報信,這等恩情,實在難忘。我便已將主簿看作一生的朋友!”
趙主簿:“那就幫幫忙,別來找我了!”
宋問:“那我是您的朋友嗎?”
“說了趙某交不起。”趙主簿崩潰道,“你們二人將我堵在這裡,叫人看見了怎麼辦?”
宋問:“既然不是朋友,您怎麼辦,於我有何關係?”
趙主簿:“你……”
他被逼無奈,咬牙道:“是,是朋友!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