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領子說要一起去死,把她的頭直接按在水池子裡。
冰涼刺痛的水像針一樣扎得生疼,她呼吸困難,不由掙扎起來。
“啊!”
她瞬間驚醒,滿臉冷汗地坐起身。
昨夜忘了拉窗簾,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撒滿臥室,眺望遠方,碧藍的天空如澄澈的清水,幾縷綿白的絲狀的雲緩慢飄動。
薛書榕想起什麼,腦袋昏昏沉沉地回過頭,果然,賈維斯的外套還在衣架上掛著。
她頭痛地揉揉太陽穴,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阿嚏!”
糟了,感冒了……
這次應該是受了涼,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感冒的薛書榕狀態低迷,她討厭打針輸液,乾脆等著慢慢好轉。儘管貼心的管家及時送藥,並向她叮囑一些補救措施,薛書榕還是病怏怏的,渾身沒有力氣。
週末,她躺在床上裝死時,刺耳的鈴聲突然響起。
“該死……”
薛書榕不願動彈,無奈鈴聲一遍遍地重複,她閉著眼,在床頭摸了半天,總算把手機拿了下來。
看到螢幕上顯示的名字,她瞬間驚醒了。
“你好!”
“你好,請問是湯姆的家長嗎?”
“我、我是。”
薛書榕從被窩翻出來,靠著床頭坐好。聽對方的口氣似乎不太對,她有些忐忑,就像自己要捱罵了似的。
“湯姆最近在學校表現的還好嗎?”
“他的學習努力,又招人喜歡,是個好孩子。”
薛書榕知道這種話一般都是批評的開始,果然——
“請恕我冒昧,吉娜女士。湯姆同學的基礎比較差,有很多東西都需要他學習,我瞭解他的背景,知道吉娜女士不容易,但還是請你在生活方面多關注一下。”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下個月有一項發明展覽活動,希望你能過來看看他的成績。”
“我會去的!”
電話那端的老師笑著說:“湯姆同學非常招同學喜歡,對於他來說,這是個很好的開始。我不得不說,他很有領導的氣質。”
薛書榕有些詫異於對方竟然會給這麼高的評價,和印象中孤僻的湯姆無法重合在一起。她跟著再寒暄了幾句後,終於結束通話電話。
“咳咳……”
她咳嗽幾聲,擰開瓶蓋,喝了一口甜得發苦的糖漿,發癢的喉嚨才舒服了一些。
等感冒好一些,抽時間給兩個小孩輔導功課吧。
……
再次上課的時候,薛書榕碰到上次給她告白的麥克,四目相對,她有點兒尷尬,不料對方像對待平時的同學一樣衝她笑著打了個招呼,隨即面色如常地離開了。
奇怪!
薛書榕的腦袋還昏沉得厲害,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或許是人家看開,不願多糾纏而已。這兒可要開放得多,有些人交往就和開玩笑似的,就算床伴分手,很多人見面還是態度依舊。
應該說是她想多了才對。
今天早晨恰好是理論課,薛書榕聽得快要睡著了,頭一點一點的,後背突然猛地被戳了一下。
她瞬間驚醒,雙手拍桌站起來。
“這位同學,你對我的話有異議嗎?”教授站在講臺上,皺眉盯著她。
“不,不……”她的臉漲得通紅,“我只是想贊同您的意見。”
教授不依不饒:“說說你的看法?”
“呃……”
完蛋,這節課的論文可是要當面討論的,被記住長相,平時成績要掛!
薛書榕整個人都不好了。
後面傳來一道不疾不徐的帶著英式口音的好聽男聲:“個人特質的重要性,以及,你也不支援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
她來不及思考這幾句話的準確性,大致按照提示向教授講述一遍。教授扶起眼鏡,嚴肅地點點頭:“你的觀點非常好,還有,下次感冒可以請假,身體不舒服就不要硬撐了。”
“謝謝。”
薛書榕總算鬆了口氣,她剛坐下,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剛才用筆戳我幹什麼,嚇死我了!”她向後靠,小聲地問。
剛才聽到聲音的瞬間,薛書榕立即認出是誰。
除了和福爾摩斯偵探同名的夏洛克,她再也找不出如此獨特的天生自帶傲慢的聲線了。
“提醒你認真聽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