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曦奇怪的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莫非你盼著我出嫁就是為了讓媽媽在天之靈瞑目嗎?那當初為什麼還要娶苗靈那個噁心的女人,為什麼要讓媽媽黯然銷魂的死去?”
沈周川頓時啞然無聲,他的確是對不起沈念曦的媽媽,可是,這不是婚禮嗎?念曦和岑旭堯不是感情甚篤嗎?怎麼會這副態度?那種由內之外的冰冷讓沈周川心驚,濃濃的不安包圍著他,卻又不知該怎麼辦,只好尷尬的說了聲:“念曦,微笑,馬上要行禮了。”
“哼。”沈念曦冷哼一聲,唇角勾開一抹燦爛的笑,卻如一朵致命的毒罌粟,絢爛卻讓人心驚,尤其是她那雙漂亮至極的眸子中,滲著絲絲涼意,彷彿在嘲諷在座所有的人。
岑旭堯站在高臺上,靜靜注視著他心儀的新娘,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擁有這樣夢寐以求的妻子,此生還有什麼遺憾呢?
沈周川把沈念曦的手交到岑旭堯手中,鄭重其事的對岑旭堯說道:“旭堯啊,一定要對念曦好。”
“爸爸,您放心,我一定用自己的生命去愛我的妻子,曦曦一定會幸福的。”岑旭堯神情凝重的說道。
沈周川點點頭,有些擔憂的看了看明顯不太正常的沈念曦,低低嘆息一聲,走了下去,臺上儀式正式開始。
一個小丑打扮的男人手中託著個托盤走上前來,托盤上放著兩枚一模一樣的鑽戒,岑旭堯拈起一枚鑽戒套入沈念曦的無名指,在她帶著白紗手套的手背上深情一吻。
沈念曦內心愈發焦躁起來,看著另外一枚戒指,心中有兩個聲音在吶喊,一個聲音在勸她給岑旭堯戴上,另一個聲音在嘲笑她,即將失去自由。
她感到頭暈眼花,精神已是支援到了極限,意識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忽然,她大叫一聲,徹底暈了過去。
岑旭堯慌了,打橫抱起她,腿上一軟,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他穩了穩神,對陳少儒大喊:“備車,給爺備車。”
特種兵的速度自然不是蓋得,一轉眼功夫,一輛軍用越野車便守候在教堂門口,陸海拉開車門等著岑旭堯,岑旭堯一個箭步跨上車,對著充當司機的田禾喊道:“開車,快開車,去醫院,沈家醫院。”
人在昏頭的時候最容易做傻事,在場有許多沈家人,他們都是醫學界的翹楚,隨便一個便能初步診斷出沈念曦的病因,可惜,岑旭堯已經被沈念曦虛弱的暈倒而嚇慌了,整個人前所未有的失去了該有的冷靜。
在他們剛剛離開的禮臺上,一枚銀針靜靜的躺在紅毯上,那是沈念曦曾經用來抑制記憶消退而插在耳後的銀針,現在,它被徹底的留在了這裡。
眾賓客慌作一團,有的幸災樂禍,有的著急上火,在一個僻靜的角落中,一抹頎長的身影彎下腰,隨手撿起一個精緻的筆記本,輕輕翻開一頁後,高大的身體一震,然後猛地合住,慎重的收了起來。
醫院裡,岑旭堯在急救室外焦急的踱來踱去,急救室的門開了,醫生走出來,面露喜色的對他說:“岑少,恭喜您,您就要做父親了。”
岑旭堯瞪大眼睛,眼眸中驚是有的,卻唯獨沒有喜,這是在開玩笑吧?他和沈念曦明明還沒有——,怎麼會有孩子?
“醫生,你一定是搞錯了吧?”岑旭堯一把拽住醫生的衣領,陰森森的說道。
“沒,沒,這種事情怎麼會搞錯?”醫生抹了抹汗,心想,這岑閻王果然名不虛傳,別人聽說有了孩子高興還來不及,他卻是這樣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果然夠驚喜啊。
“好,我知道了。”岑旭堯許多個念頭在腦海中一一劃過,卻最終停了下來,緩緩鬆開手,低低的吩咐道:“陸海,給醫生包一個大紅包,告訴兄弟們,你嫂子有喜了。”
“是。”陸海愣了一下,雖然覺得老大的神情有些反常,可這種事情,第一次遇到終歸是有些震撼的,也沒多想,喜滋滋的出去了。
岑旭堯虛脫一般緩緩挪到病床邊,坐下來,凝視著沈念曦蒼白的容顏,喃喃的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他的聲音很低,低的只有他自己能聽到,他的眼睛微微閉上,掩住眼底無邊的苦澀,他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
“旭堯,怎麼回事?”沈周川進來,剛才聽說沈念曦懷孕了,他還嚇了一跳,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見兩人在一起,居然已經有快要兩個月的身孕了,還是告訴兩人要注意一下才好。
“沒什麼,爸爸,您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岑旭堯疲憊的說道。
“那——,好吧。”沈周川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可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