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場上——
曹丕將手中的劍甩至一旁,脫下被汗水打溼的上衣,將精壯的胸膛裸露在外,任一滴滴汗珠順著他古銅色的身軀流了下來,彰顯著他的狂肆與霸氣。
丹雪遠遠地見了這一幕,紅霞飛上了俏臉。想起子桓這一個多月來對自己的寵愛,甜蜜浸滿了心底。只是,偶爾會擔心,子桓會一直對她這樣好吧?殊不知,此刻遠處的曹丕心中所念卻是另外一人。
該死的!曹丕在心裡狠狠咒罵。他已經練了三個時辰的劍,卻還是擺脫不掉腦海裡的那張清麗容顏。本以為,專寵丹雪會讓她難堪,進而知錯來求自己。誰知他的冷漠,下人的冷眼,她全然不放在心上。一個人過得悠閒自在,好不愜意。
一個月來,曹丕用盡了自己所有的自制力,才勉強剋制住想要去看她的念頭。但是,曹丕發現,他越是想忽略她,遺忘她,她的身影就越清晰的出現在自己眼前。奇怪,這個辦法明明是自己想出來懲罰她的,可是現在的結果是自己因為見不到她快發瘋了,那個始作俑者倒是無關癢痛。
她竟敢這般輕視自己!不可原諒!
丹雪不知子桓心中所想,看他停下了練劍的動作,就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一手挽住他的胳膊,嬌聲道:“子桓,你也累了吧,回房休息如何?”
曹丕面無表情地從她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無視她臉上的愕然與受傷,冷冷地道:“你自己回去吧,我還有事。”
這一個多月,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對丹雪唯一的耐心已經消磨殆盡。他沒心情,也沒興趣再裝下去。現在,他最想做的事,是去找那個讓他一肚子火的女人。
曹府門口
兩個行色匆匆的身影。
一個身著白衣的俊秀少年,幾乎是‘拖’著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不停地往前跑。出口的話全是焦急:“你就快點吧,她病得很厲害!”那被強行拉著的男子一邊跑一邊抱怨:“是誰生了這麼嚴重的病讓你急成這樣?等我吃了飯再來醫也不遲啊。只要她還有口氣在就行。”
曹植沒在意他說什麼,繼續拉著他一路小跑直奔神仙姐姐的住處。
衝進房間,看著神仙姐姐的睡顏,糟了!她的臉比剛才更紅了,撫上她的額頭,好像也更熱了。
身後那個被強行‘拖來’的人發話了:“怎麼著?還讓不讓我看了?”真是的,不知道認識這個白衣少年是他的幸或不幸啊。
曹植一聽忙讓開,騰出一塊地方。
那大夫乍見她無雙的容顏,有一刻呆滯!轉瞬便恢復正常了。仔細地把著脈。
片刻功夫,他突然起身,對曹植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我說子建兄,我當是什麼十萬緊急的病。這位躺在床上的姑娘僅僅是受了些風寒,多喝些水,過個三兩天自然就會好了。你有必要如此著急拉著我前來嗎?”
曹植聽了他的話,心才安了下來。隨即羞赧地笑笑,掩飾自己剛剛的失態。
正在這時,曹丕冷峻的聲音不期傳入二人耳中:“子建,華佗,你們二人怎麼會在這?”
兄弟相爭
二人轉身,正是曹丕立於身後。
曹丕的臉上沒有像往日一樣的和顏悅色,目光裡閃爍著疑惑,他們二人在宓兒的房間做什麼?
曹植一見是他,愣了一刻,隨即偏開身子,眼光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兒:“大哥,她病了。是我請華佗來幫……大嫂診治。”
‘大嫂!?’華佗聽到這個稱呼心裡微微一震。她竟是子建的大嫂——甄宓!剛剛看子建那著急慌亂的模樣,他還以為她是子建的心上人……
若子建果真喜歡她,那……
華佗心裡隱隱擔憂起來!
“病了?”曹丕眼神裡有一絲慌亂轉瞬即逝,快得幾乎讓人看不見。
“什麼病?”曹丕的眼神瞥向華佗。
“風寒。”華佗開口,正經的語氣和剛剛談笑風生截然相反。
“此等小疾,休息幾日就好,還用得著驚動華神醫嗎?”曹丕話語雖冷,心裡卻著實鬆了口氣。還好,她沒事!
“子桓兄謬讚了,既然尊夫人沒什麼大礙,我就先回去了。子建,你送我吧!”華佗最後一句是對著子建說的。
曹丕也不挽留,道:“有勞了。”
華佗見子建仍站在原地未動,知他心中放不下床上的女子,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忙扯了扯他的袖子:“走吧,子建。”
曹植彷彿沒聽到似的,腳若生了根般仍站在原地,幽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