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撐出來的堅強就崩潰了,她跌坐在地上,春香摟著她發抖的身子,不住地心疼流淚。主僕兩個都嚇壞了,這天,兩人徹夜未眠,互相安慰。
危險靠近
自“那天”後,宓兒接連兩個月沒有去過“失樂園”,正值多事之秋,宓兒可不想惹禍上身,所以變得安分守己。雖然天天關在房間裡練字,作畫,彈琴很悶,但眼下,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比較重要,宓兒已經快憋得發瘋了。
這天午後,天氣格外悶熱,宓兒虛軟無力地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宓兒無比想念“失樂園”清涼的潭水。於是討好似的徵求春香的同意,春香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小姐還到處亂跑啊。你不知道,現在傳言曹操的軍隊快打過來了,城裡亂成一團呢,你出去多危險啊!”
宓兒撒嬌道:“我又不是去集市,是去‘那裡’的嘛,那裡很隱蔽,根本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再說,真要有事,你跑個半刻鐘就找到我啦,還擔心什麼啊!放心好啦,我一個時辰就回來。就這麼說定了。”
說完,不看春香的臉色,一溜煙跑了。
只剩春香一個人在屋裡嘆氣:“唉,我的小姐啊,你難道不明白,我這麼做是為了保護你嗎?”
宓兒飛奔到“失樂園”,這裡果然一如既往,充盈其中的還是那份寧靜,淡薄。周圍茂密的樹木將烈日阻擋在外,只有絲絲縷縷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潭水上,讓水面泛起陣陣金波,給這裡帶來一片清涼舒適。到袁家將近六年,只有這裡,才可以讓她卸下自己的偽裝。
宓兒迫不及待地褪去衣物,散開頭髮,投身其中,嚮往常一樣自由玩樂。卻沒想到,危險正慢慢地靠近這裡。
曹植,字子建,是曹操最為器重的兒子,以文采見長,曹操評他是所有兄弟中“最有才情”的那個。今年剛滿一十六歲,奉他父親曹操的命令到冀州城裡秘密打探一番,好為來日的攻城做一些準備。才策馬進城的他恰好正經過這片樹林。突然,不知從哪裡傳來了一陣歌聲,曹植勒馬停下了腳步,仔細地聽著那聲音,雖然聽不出唱的是什麼曲子,但歌聲中的那份舒心和愉悅吸引了他,他把馬拴在一棵樹上,向著那聲音的方向走去。
天生尤物
走了一小會兒,曹植找到了一汪清潭,卻空無一人,歌聲也不見了。正納罕著,以為是自己耳誤,剛想轉身離去的時候。平滑如鏡的水面上露出了一張面孔。
那是怎樣一張美麗的臉啊!曹植一時之間找不到他所知道的任何一個詞語來形容他看到的那張容顏。他呆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腳步不能移動,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就連眼睛,也是失去了控制,連眨都不眨了。他就只能站在那裡,什麼都不能做,眼前的一切是如此和諧美好,讓人不忍去破壞半分。
宓兒絲毫沒有察覺陌生人的到來,一會兒來個蛙泳,一會兒來個自由泳,再一會兒又來了個仰泳,反正她今天是打定注意要遊個夠本,要把兩個月的份一下補回來。遊了一會兒累了,宓兒乾脆來到小瀑布的下方,這裡的水下剛好有一塊大而平的石塊,她可以坐在上面歇息,而且瀑布的水流可以衝到她的身上,讓她頗有一種在現代淋浴的錯覺呢!
宓兒閉上了眼,將身後一頭齊腰的秀髮攏到身前,用流下的潭水沖洗著,腦中忽的又想到了曹操,那個讓宓兒體會到心動感覺的人,現在在哪裡呢?他,是否偶爾也會想起自己?三年前分別後,宓兒總是刻意忽略自己曾和他相處過的時光,可是現在,聽到他要來的訊息,她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期待再次見到他,就算她明白兩個人的未來是兩條平行線,永遠沒有交集的時候,但還是剋制不住自己想要再次見到他的念頭。
“唉,莫非我是瘋魔了!”宓兒自嘲。
微風吹來,宓兒感到了一絲涼意,這才發現時間不早了,忙收起自己的念頭,起身向岸邊走去。不同於六年前青澀的身軀,此刻的她已擁有了纖儂合度的完美身材,一身柔白如玉的肌膚連晶瑩的水珠都無法與之媲美。若是說六年前的她,應是個清純無邪的美少女,可現在的她就是一個令天下間所有男人都無法抗拒的尤物!
這天下間的男人當然也包括此刻站在清潭另外一端的曹植,直到宓兒穿好衣物離去已久,他才回過神來。
望著已空無一人的瀑布清潭,他不禁喃喃自語:“難道是我做了一場夢?可夢的感覺為何如此真實。若不是夢,天下間哪裡來的這般絕色女子?集純真和魅惑於一身,這樣的女子只怕是天上的仙子,在凡間稍作停留,便是要返回天上的吧。”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