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那就請你跟我們到大廳一敘,主公有話讓我帶給夫人。另外,也請夫人見一個人。”說罷,比了個請的手勢。
宓兒處變不驚:“我說郭嘉,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事?這裡是袁府,我現在是這兒的主人,所以,在這裡,發號施令的人是我,你,和你的主公,都沒有權力命令我做任何事。”
許攸忍不住了,對宓兒冷嘲熱諷:“你還以為自己是袁家二少奶奶呢,現在應經是階下囚了!”
郭嘉倒也不惱,向許攸使了一個眼色,看著宓兒道:“夫人,主公吩咐我們要禮遇夫人,不可傷夫人分毫。”接著,話鋒一轉:“不過,主公可沒有吩咐我們禮遇袁府的其他人,所以,夫人請三思!”
宓兒一驚,暗道:“好你個曹操王八蛋,對付起人來還真不含糊,盡是挑人的軟肋。就算我能不顧袁府的其他人,那春香呢?她的生命我也能不在乎嗎?”
“好,我跟你們去就是了!”宓兒冷哼一聲。
大廳雄辯(一)
又是這個大廳,宓兒一跨進這裡的門檻,雙腿都開始止不住地打哆嗦。就在昨天,這個廳裡死了幾十個人,一群生前得不到丈夫寵愛的怨婦,她親眼看著她們死去,一個一個的,在她的眼前倒了下來,還有她的婆婆劉氏。想到劉氏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宓兒就不禁寒從心生,她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背靠上了緊隨其後郭嘉的胸膛,霎時間,一股暖流將她包圍,驅散了不少寒意。
郭嘉背對這宓兒,沒有看到她臉上的恐懼,感覺到突然靠過來的嬌軀,他不知所措,斯文的臉龐一陣潮紅。
宓兒突然意識到兩人現在的姿勢太過曖昧,忙離開那個溫暖的懷抱,定了定身,雙眼直望郭嘉,真誠地說了一句:“謝謝你!”不等郭嘉反映,宓兒已轉過身了。
大廳之內還站著幾個人,皆是身披戰甲,衣著散亂,身上還帶有血跡,看來是剛剛才經歷了一場戰鬥。
他們幾人一見宓兒,皆是大驚,然後各自神色複雜,其中一個上了年紀的道:“這女人萬萬留不得啊!”
此話引起了一片迎合之聲。
聲音一:“是啊,昔日夏桀為妹喜亡,殷商為妲己亡,西周因褒姒衰。這女人如此紅顏,定是禍水!”
聲音二:“就是,當年董卓進京,各路諸侯幾十萬大軍奈他不何,可是,一個弱女子卻讓她命喪黃泉。”
聲音三:“主公這次打著她的名號攻城,世人定以為主公是個貪圖美色之人,有損主公的威望,倒不如現在就殺了她。”說著,真的舉起劍向宓兒走來。
郭嘉趕忙要阻止,不過還沒來得及出手,他就已經走到宓兒面前,舉起了劍。
宓兒不驚不慌,對來人綻出最美的笑靨。那人呆住了,舉起的劍也放了下來,如此美麗的生命,怎麼會有人捨得終結她呢?
不只是那人,屋子裡所有的人都被她的笑容迷惑了。今天,眾人總算能體會到那句話:“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種笑容能讓人痴迷而不知所以。
接著,宓兒的嬌笑變成了冷笑,眸子中不見絲毫溫度,她環視著廳裡的所有人,朱唇裡吐出的話語像是一顆重磅炸彈砸到他們心裡:“一群無知的蠢蛋!”
這句話把大家從剛才被那一笑而迷惑的狀態拉回了現實當中,剛才口口聲聲要殺她的人,卻被她的一個笑容所迷惑了。聽到宓兒的話,無疑像是被扇了幾個耳光,眾人都惱羞成怒了。
“你剛剛說什麼?”剛才舉劍的那人咬牙切齒地問,目光中透出兇惡。
大廳雄辯(二)
宓兒正色道:“我說你們是一群無知,自以為是的蠢蛋!你們不是妲己,妹喜,褒姒,貂蟬,又怎麼會體會到她們作為女人的苦楚。你剛才所說的夏桀,商紂,周幽王,董卓,哪個個不是殘酷暴虐,實施暴政的昏君,他們自己無心國政,不求上進,一天到晚沉溺於酒色之中,他們的滅亡,是咎由自取,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可是,就是有你們這樣一群自大的人存在,顛倒黑白,混淆視聽,把禍國殃民的帽子扣在了幾個女人的頭上,她們長得美有什麼錯,錯的是男人,是男人的貪心和佔有慾,把最美好的東西掠奪到自己身邊,然後在滅國的時候剛好可以堂而皇之地將一切過錯推卸給女人,好像他自己也是受害者一樣,不是嗎?”
廳內沉寂下來,他們想辯駁,卻找不出一個有利的事實來。他們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對的。他們剛才的那番話現在想來是多麼的可笑,一群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