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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提過什麼要求——儘管他覺得這個女人不懂滿足,身為養女,在嫁給他之後還常常針對他身邊的其她女人——但她確實很少和他開口。

因此驟然聽到她因為一點小事就麻煩自己,他便覺得十分奇怪。

難道她是真的失憶了?

太醫的話再次浮現在腦海裡,他只說“燒不能退,人難免會燒糊塗了”,但即便是燒退了,當真有個後遺症卻也難免。

顧君寒喂水的同時,兀自思忖,決定一會兒再去請太醫來看方穩妥。

“咳、咳……”宋傾雪忽而嗆水咳了幾聲。

她推開水杯,撐著軟綿綿的身子靠在床欄,在他以為她不想喝的時候,又將嘴巴湊了過去,很自然地小口啜飲起來。

他這才恍然剛剛是他忘了扶她起身,一心想著去找太醫,喂的便有些急切。面上微有些尷尬,但他畢竟是公子哥,這些服侍人的活鮮少做過,很快又坦然自若起來。

“你真的忘了自己是誰?”

“嗯。”

“那……我呢?”

宋傾雪打量了他很久,在他莫名升起一分期待的時候,搖了搖頭。

“你是誰?”她問了與剛睜眼時相同的一個問題。

顧君寒嗓音低沉地答:“我是你的丈夫。”

“丈夫……”她唇齒間含著這個詞,唸了幾回,依舊是毫無頭緒般地說,“沒有印象了。唔,你是我的丈夫,那我就是……你的妻子?”

“自然。”

“哦……”這回,她打量他的目光多了幾分認真。

他竟突然產生一種被重視的欣喜感,細想之下,又覺得頗為荒謬。

“你先休息,我去請太醫再替你診脈。”他拋開腦海中的千頭萬緒,稍微放輕聲,拍了拍被角示意。

或許是因為她在病中,她蒼白柔弱的模樣容易叫人產生憐惜,又或許是因為失憶,能讓他將她以前的所作所為暫且放一放。他的言行舉止較平常下意識地溫柔了許多。

“嗯。”

她柔順地躺了回去,將被褥嚴實地蓋到脖子。

顧君寒側身站在床頭看她,黑沉的眼眸便被日光鍍了一層金輝,看著彷彿錯覺似的微微柔軟起來。

·

太醫看診後的結果與顧君寒所料相差無幾,因高燒所致,暫時失憶了。診斷出的結果徹底打消了他的疑問,相信她是真的失憶,而不是裝神弄鬼。

“尊夫人這般,沒燒糊塗已是萬幸。依老夫行醫的經驗,如要記起,少則兩三個月,多則一年半載,甚至於終生都無法回憶前事的,也不是沒有。”老太醫摸著鬍子,神情嚴肅,“最要緊的一點,切莫再讓她受刺激。”

顧君寒應了是,親自送太醫出門,等到折回正房,才聽婢女說姚家二小姐去探望少夫人了。

從窗邊向裡看去,房內的氣氛尚算和諧。

姚珠兒不比她姐姐清麗貌美,她生著一張娃娃臉,見人便笑,杏眼梨渦,著實甜美可人。此刻,她正搬了一張繡墩,坐在床榻邊陪宋傾雪說話。

“那日雖然傾雪姐姐把我推下了水,但我心裡是不怪你的。若不是我說錯了話,一味提我大姐姐,你也不會怒極失手……”姚珠兒誠懇地表情中帶著些許愧疚,“後來我回家病了一場,沒曾來寬姐姐的心,今兒聽說姐姐也病了,擔心是因我之故……”

白薇自能看見她閃爍眸光裡的探究之意,想必對她是否是真的失憶還持保留態度。

對方怎麼想的她半點不在意,要是連扮失憶都做不好,當年又怎麼潛入目標人物的住處,替代各式各樣的女人,做到一擊必殺?

因而等姚珠兒長串的話語說盡,她都沒開過口,只又舀了一口白粥吹涼吃下,周遭便靜下來。

姚珠兒一番情深意切,卻等不到正主接話,不免尷尬。

窗外的顧君寒暗斂的眸光微動,但沒等他仔細思慮,屋內又起了變化。

白薇因無力吃不了兩口,就將粥碗擱在床頭。因手延伸的長,素邊袖口便滑下來一截兒,露出裡頭那條五彩手鍊。

姚珠兒靈眸一轉,笑指了它道:“原來它在傾雪姐姐這裡。”

白薇歪頭。

“想來姐姐不知道——倒不是說失憶這一事——這條手鍊起初君寒哥哥還說要送我呢 ,我雖喜歡它,但也沒收下來,原來君寒哥哥是送給姐姐了。”

姚珠兒未在她臉上看見分毫變化,嘴角的弧度稍落,轉瞬又笑開來。

“今次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