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一直看著阮慕陽,顯然她口中的“臣子的夫人”指的就是她。
而此次巡行唯一跟著武帝的皇子便是永安王謝昭。
在場的大臣皆是玲瓏心腸,一下子就想到了。女刺客說的不像有假,他們的目光開始在阮慕陽與謝昭之間來回。
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謝昭曾與阮慕陽有婚約的事情。後來因為阮慕陽落水被張安夷所救。這門親事才作罷,當時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
武帝前一刻還說張安夷與阮慕陽像自己與孝靜皇后年輕的時候,後一刻便被打臉。“她說的可是真的?”他的語氣很危險。
謝昭立即跪下道:“父皇!兒臣冤枉!”
“臣婦冤枉!”阮慕陽雖然不想與謝昭在一個陣營,可是此刻卻不得不與他一起證明清白。
她不知道這個時候張安夷是何表情,只是感覺到他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讓她喘不過氣來。
他生氣了吧。
武帝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哦?冤枉?怎麼冤枉了?”
“兒臣也不知這兩名刺客是何居心。兒臣與張夫人雖然是表兄妹,卻未見過幾回,怎麼可能有染?”
謝昭並不知道刺客看見了他們在濟南時發生的糾葛,自然也無應對之策。
但是阮慕陽卻是知道的。
在謝昭自證清白後,阮慕陽平靜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說我與永安王有染?”
“是的!你行為不檢!”
在刺客的指證下,阮慕陽的脊背挺得筆直,坦然地被眾人看著。聲音裡沒有一絲慌亂:“我與永安王只是表兄妹就能有染,如此說來,你是不是還要說我跟救了我的沈大人之間更是不清不楚?”
刺客是恨極了阮慕陽,再加上先前確實看見了她對著沈未時曖昧的目光,便想也不想就道““沒錯!”
阮慕陽好笑地勾了勾唇,不再搭理刺客,而是看向武帝說:“皇上,刺客明顯就是在報復臣婦。以她的話來說,臣婦與所有人都有染!”
她的聲音帶著女子特有的柔軟,卻擲地鏗鏘有力。
謝昭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覺得此事的阮慕陽有些陌生。與她的話比起來,他那些自證明白的話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了。
他竟然需要她來幫。雖然他知道若不是她自己也牽扯其中,她一定不會開口幫她。
此時,沈未立即跪了下來,語氣堅定地說道:“皇上,臣與張夫人之間清清白白!還請皇上明鑑!刺客居心不良,意圖汙衊大臣雨皇子,還請皇上下旨懲治刺客,抓其同黨!”
“沈卿身上有傷,快起來。”
原本武帝對刺客的話是有六分相信的,因為為什麼刺客只說阮慕陽與謝昭而不說別人?
在場的其他人也與武帝想的一樣。
可現在刺客又像瘋狗亂咬人一樣說阮慕陽與沈未也有染,這樣一來。先前的可信度就不大了。
刺客這才知道阮慕陽的用意,憤怒地看著她,可是已經晚了。
就在武帝沉默著、像是在分別刺客的話是真是假的時候,張安夷忽然走到前面跪了下來說:“皇上,臣相信慕陽的品行,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的聲音不大,就如同他往日裡那般溫和。
“請皇上明察!”
“請皇上明察!”
“請父皇明鑑!”
武帝看著跪在地上的張安夷、阮慕陽、沈未、謝昭四人,終於開口道:“刺客居心叵測,朕令永安王徹查此事,張安夷協助,抓住同黨。沈卿兩次救駕有功。升吏部右侍郎。張安夷的夫人阮氏,沉著冷靜、臨危不亂,封贈六品敕命。”
第三十七章 提議改立太子
五品以上官員的夫人成為誥命,五品以下為敕命。
張安夷如今是正六品,阮慕陽得了封贈便是六品敕命夫人,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從武帝處出來,沈未朝阮慕陽笑了笑說:“恭喜嫂夫人。”
沈未是個心思剔透的人,剛剛在武帝面前被阮慕陽故意拉下水,不可能沒有察覺。不說,只不過是心照不宣了罷了。
阮慕陽想了想,還是同她道了個歉:“沈大人,方才多有得罪。”
“嫂夫人客氣了。方才情況危急。”沈未笑得極客氣。
一旁的張安夷始終沒有說話。
與沈未分開後,阮慕陽與張安夷並肩走在泰山行宮的花園裡,氣氛有些沉默。
被宣過去的時候已是申時,現在天早已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