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捨得的,若是可以,我真想代夫人疼。”張安夷極為憐惜地看著她說道。
他五官高挺凌厲,偏偏眉眼生得溫和,被他這樣的目光看著,阮慕陽感覺到了嬌慣與寵溺,只覺得似乎他的眼中心上都只有自己一個人。
那種肩上擔著江山社稷,眼中卻又溫和得只有自己的反差讓她的心像是在被柔軟的棉花一點點擠壓一樣,淪陷了進去,毫無應對之力。
她相信,任何女子面對他的溫柔相待,都是無法招架的。
隨著武帝身子越來越差,精力再也不夠了,許多的事情都交給了內閣,太子和永安王兩派也越來越明目張膽了,許多都在武帝眼皮子低下進行。
如今的內閣一共六人。
洛階和徐厚併為宰輔,接下來就是張安夷了。進入內閣短短的時間。他卻已然只在洛階和徐厚之下了。
而洛階與徐厚皆是花甲的年紀,朝中人看得清楚,只要張安夷不犯什麼大錯,一直熬下去,等洛階與徐厚年邁到有心無力的時候,那時候內閣就是他說了算了。他還年輕,有的是資本跟兩個權臣熬下去。
到時候,沒有人牽制,他不僅僅是內閣宰輔。而是內閣首輔了!
臘月中旬,遲遲沒有成家的永安王終於與內閣宰輔徐厚的孫女徐妙露定下了親事。兩人之間的關係更加穩固。
謝昭之所以敢這樣做,不再等下去了,是因為武帝已經有心無力管這些了,或許呈上去的關於婚事的摺子也根本沒有到武帝手中,而是在徐厚這裡就被截了下來。
他們的親事定在了來年二月。
以現在的武帝的情況來看,到時候永安王與徐妙露成親,他可能也會被矇在鼓裡。
京城的達官貴族沒有一個不是精明的,看永安王的婚期定的那麼急。猜測著武帝的日子應該不多了,怕遇上國喪耽誤了兒女,紛紛開始物色起了親事,原先訂好婚期,日子有些後面的,也紛紛將婚期提到了前面。
這一年京中也沒有幾家有心過年了。
年後,很快就到了二月,永安王謝昭和徐厚的孫女徐妙露的婚期終於到了。
眼看著永安王與徐厚的關係越來越鞏固,洛階一派也不傻。將事情透露到了武帝那裡。
武帝此生最忌憚的有兩件事——邊將交結近臣和皇子拉攏權貴。
這兩件事都透露著一個資訊——謀反。
武帝是最不能忍受的,所以之前謝昭和徐妙露的親遲遲沒有拿到檯面上來說。
出乎洛階和太子意料的是,靠在上床的武帝聽到這個訊息只是眼皮動了動,並沒有他們料想之中的生氣,而是說道:“永安王年紀不小了,是該成親了。”他的聲音透著幾分有氣無力,再也不似往常那般中氣十足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同意了。
而更深層次透露的資訊讓洛階和太子的心涼了一半,感覺到了危機感。
武帝恐怕真的想改立太子,將皇位傳給謝昭了。
謝昭和徐妙露成親的時候,阮家收到了請帖,張家這裡張安夷和阮慕陽也受到了。
王爺的婚宴,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遇上趙氏、阮暮雲幾個,阮慕陽免不了又要被嘮叨一頓肚子還沒動靜的事情。
“娘,姐姐,現在這個時候不適合要孩子。”阮慕陽隱晦地說道。
趙氏問:“可是張安夷說的?”
阮慕陽點了點頭。
這樣趙氏就放心了,雖說當初阮慕陽是低嫁進張家的,可是現在的張安夷已經今非昔比,變成他們阮家高攀了。阮慕陽成親好幾年無所出,趙氏原先擔心張家的長輩會不高興,張安夷也會介意。
“時間過得真快。”阮暮雲看著自己的長子,忽然感嘆道。
“是啊。”阮慕陽附和。徐妙露終於跟謝昭成親了,接下來就是洛鈺、韓若還有張安玉,這些孩子一眨眼都要成親了。
察覺一旁劉雲歡似乎有心事,她問:“嫂嫂怎麼了?”
趙氏嘆了口氣道:“因為你哥。你哥近些日子似乎因為什麼差事犯了錯,可能會被免職,你父親正在操心這件事呢。對了,你父親讓你明日回一趟家。”
阮慕陽皺了皺眉。
阮明華現在依然在謝昭手下當差。這個時候要被免職很有可能是謝昭在對阮中令施加壓力,讓他站在自己這邊。
阮中令恐怕也有些頂不住兩邊的壓力,想要站隊了,而且多半是謝昭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