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立刻給她們結算工錢,林母拿到錢,心裡頭才踏實下來。而後,就著燭火把這些毛線疙瘩解開。
這次的毛線除了更碎,還有一點就是非常凌亂,許多|毛線都纏到一起,林母織之前,還得費些功夫把它們一一解開,重新纏成圈,這不得不說也是一項大工程。
雖然林家現在有了收入,可一家子依舊是住在廚房裡,明明他們有大房子可以住,可這一家子被批,鬥怕了,愣是不敢住進去,就怕招人眼。甚至把那房子打掃乾淨之後,就直接用把鐵鎖鎖上,再也沒有開啟過。
不過,這個廚房還是有點改變的。首先是稻草多了,以前只夠幾人屁|股底下坐的,現在稻草多到能平鋪下來睡上兩三個人的。
“這些稻草是從哪裡來的?”柳三妹一臉驚訝地問。
林菲菲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弟弟,重重地嘆了口氣,“是弟弟的同學送來的。”
柳三妹覺得她今天的態度與往常有些不太一樣,皺著眉頭,有些不解地問,“你怎麼了?”
林菲菲看了一眼林母,見她正一臉欣喜,用雙手不停地解毛線疙瘩,林弟弟也在旁邊幫她一起弄。林菲菲重重地嘆了口氣,“我媽說,這次咱家的事有可能是弟弟的同學舉報的。”
柳三妹難掩驚訝,把視線投向林母,“嬸子,你為什麼懷疑那個人?”
林母放下手中的毛線,抬起頭看著她說,“丫頭,你前次來時說的那些話,我左思右想了好幾宿,當時我就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隨後正如你所料的那樣。前天,石頭的兩個同學過來看我們,其中有一個孩子,雖然表現的很拘謹,可是我發現他的眼神不太對勁,總是躲躲閃閃的。尤其是他的同伴把帶來的稻草送給我們,我們全家人對他同伴表示很感激的時候,他眼裡的鄙視與得意,我在邊上瞧得一清二楚。”
林弟弟大名叫林從軍,小名石頭,聽到這話,頓時大驚失色,忙問,“娘,你說的是誰?陳峰還是吳永良?”
林母看了他一眼,答:“是吳永良”。這些天她一直在反覆思量,覺得吳永良的表現非常可疑,後來,聊天時,她又隱晦地問過石頭,陳峰和吳永良是怎麼找到他們家的,得到的答案是之前就已經來過一次,再結合柳三妹說過的話,她幾乎已經百分百肯定是吳永良寫信告發的了。
只是一直不好跟兩個孩子說,可她若不說,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們又會得罪了吳永良,他會繼續寫信陷害他們一家,那家裡可就是雪上加霜了。現在柳三妹過來了,剛好是個契機,畢竟柳三妹這個孩子非常會安慰人,說不定兩個孩子能夠聽進她的話,不會衝動地要跑去找吳永良算賬。
林從軍雙目瞪大如牛鈴,黑色的瞳孔似乎要裂開了,臉上青筋凸起,牙齒緊繃,雙手緊握成拳,霍地站起來,氣急敗壞地要找吳永良算賬。
林母和林菲菲一前一後攔住了他。
柳三妹也在旁邊勸說他,為了家人的安全要暫時忍耐。
林菲菲的雙手撫摸弟弟緊繃的拳頭,疏解他的憤怒,“石頭,你別衝動。你就算找到他又能如何呢?這些都只是媽的懷疑,並不成為證據。”
林從軍緊握的拳頭才慢慢鬆開,可是他稚|嫩的臉上卻因為憤怒而變得猙獰無比,咬牙切齒地說,“難道就這麼算了?”
林菲菲雙手按著他不停掙扎的肩膀,抿了抿唇,安慰他,“這些都只是媽的猜測,也不見得就是真的。你好好想一想,那書是在我的書包裡找到的,他跟我又不認識,唯一可能的就是他之前肯定來過咱家,然後趁你們不注意的時候才把書放進我的書包裡。你想想,他有沒有來過?”
林從軍皺著眉,在腦海裡不停地回憶,好半天,才突然想到,騰地站起來,“我想起來了,我們家出事前的一個星期天,吳永良和陳峰一起來過我們家,當時我們三人都在屋裡玩石子。中途只有吳永良一個人離開過,說是要到廁所方便,肯定是藉口,他肯定是趁那個時候到了姐姐那房裡,然後把紅寶書劃了幾個叉,然後又塞回姐姐書包裡的。”說著蹲下|身子,不停地用拳頭捶打自己的頭,自責不已,“我真是笨,我居然沒發現他的險惡用心。要是我當時能警醒一點,咱爸也不會被關進去了。都怪我!是我害了爸爸!”
林母雙目垂淚,緊緊攥|住他的手,不讓他自殘下去,安撫她,“這種人就是一條專門躲在暗處傷人的毒蛇,你如何能防得了?”
柳三妹也跟著勸他,“他對你的嫉妒和不滿恐怕是由來已久了,你看你們家發生這種事情滿打滿算還不足三個月,許多親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