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沒有想到,一夜之間,會有這麼多人知道他的所作所為。
他出去就會被人指指點點。連家裡的老爺子都知道了,勒令他安安份份地呆在家裡,哪也不能去。
他媽媽也寸步不離的跟著他,讓他煩不勝煩。
幾天過後,高峰的爸爸接到了北京那邊的電話,嚇得他血壓升高,差點被送到醫院。
高市長連夜帶著兒子,坐火車去北京,準備向上面領導負荊請罪。
國家在兩個月後,讓這些高幹子女進入部隊,去了該年春季和冬季徵兵的大量名額。
這些高幹子女群體從此退出文革紅衛兵運動。
柳三妹對這個結果很是失望。後來聽別人聊天時,她才知道,這樣的事情其實在1967年的時候就已經發生過,當時被鬧得挺大的,史稱“二月戰爭”。當時的處理結果就是這樣輕輕落下了。
柳三妹挺惱火的,當時只記得查1973年及以後的歷史,根本沒有往前查。
看來,這條路子是行不通了,想到高峰那夥子人很快就要去當兵了,他們這些人一旦入了部隊,因為有父輩們的人脈關係,肯定能往上升,到時候,一定會有更多的人受到他們的迫害。
柳三妹和陳天齊重新坐著火車回到了上海。
到了上海之後,她特地到郵局給她二姐發了電報,請她幫忙到學校裡替自己和陳天齊請假。
辦完這件事情以後,她沒有準備去找三叔三嬸,怕給他們帶來麻煩。
因為她和陳天齊的介紹信,上面的日期已經過期了,住宿肯定是不行了,所以他們依舊是要住在橋洞下面,吃的東西是陳天齊一大早上到黑市買的,不是她們上次去的黑市,而是早黑市,就是打一槍換一地兒的那種小商販聚在城中的一條路上擺攤。
這些日子,柳三妹一改之前冷淡的態度,對陳天齊充滿感激之情。
因為這事鬧的挺大,各地的兵團都派了人到城裡巡視,柳三妹好幾次差點被抓到,要不是有陳天齊幫忙掩護,她恐怕早就被抓住了。
她這些日子,向黑市的人打聽到高峰家的住址。那塊是軍屬大院,門口有專門打著槍站崗計程車兵。
柳三妹他們根本無法靠近。
柳三妹只好陳天齊幫她去醫院看看三嬸的情況,自己躲在空間裡守在大院門口。
很快,一直悶在家裡的高峰憋不住了。
他明天就要被送到部隊裡去了,他想在臨走之前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到國營飯店裡聚聚。
因為他爸不放心,就派他的秘書陳衛國跟著,這個人柳三妹只看一眼就想起來了,他是當初去給吳國中老師送火車票的人,她當初對他的映象可是非常清楚的。
這麼會裝逼的一個人,不想記住都不可能吧!
現在,他就開著一輛吉普車,載著高峰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到為民飯店來了。
這個飯店離淮海路的那家醫院特別近,陳天齊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柳三妹騎著腳踏車,追在後面。
陳天齊不知道柳三妹是從哪裡變出來的腳踏車,看到她兩隻眼睛緊緊的盯著前面的吉普車,連忙跟在後面。
直覺告訴他,柳三妹一定在謀劃很大的事情。
果然,等那些人從吉普車裡出來,到為民飯店的包廂裡時,柳三妹也趕緊把自己早上特地從百貨大樓買來的腳踏車給鎖上。
跟了進去。
她點了幾個菜,一直坐在大廳裡,不動聲色地盯著那個包廂的門。
這個點了,為民飯店的人並不多,柳三妹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從空間裡拿出一瓶茅臺,開啟之後往裡面加了點料。
然後重新蓋上。拿著瓶子,推開包廂的門。
裡面的圓桌坐滿了,約莫有七八個人。
柳三妹推門進來,其中一個男孩,十六七歲的年紀,抖著腿,吊兒郎當的衝她勾手指,柳三妹忍著氣,把酒端到他身邊。
那男孩輕輕看了她一眼,一把奪過她手裡的酒瓶,站起來,給桌子上的空酒杯全部滿上。
柳三妹微微鬆了一口氣,離她最近的男人卻轉過身來飛快地看了她一眼,眸中精光微閃!
柳三妹愣了一下,衝他點點頭,轉身離開。
剛走到門口,突然聽到背後有一個聲音叫住了她。
柳三妹微微頓住,轉過身來。
是剛才看她一眼的男人,他微微一笑之後,“請你幫忙催下菜!謝謝!”
柳三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