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家裡出了事; 花銷也大了; 有什麼急用; 你就負責過眼過手; 不必要買的就別買; 咱們沒那麼多錢。”董老太太當著眾人的面對著董兵兵說道。
董老太太其實只對自己人大方,對別人可就苛刻的很了,給董四夫人一家她們的東西恨不得控制得越少越好。
“好的。”董兵兵順從地點了點頭。
她知道現在家裡平白無故沒了一大筆錢; 如今董家的生活都是靠著董老太太的私房才能維持,她自然得為奶奶節約著點用。
不過一旁聽著的董四夫人就只覺得臉面上火辣辣的紅,她做錯事是一回事,但因此被人落了臉面卻又是另一回事了,之前被董老太爺關進雜房已經很惹下人非議了,現在再被董老太太這麼當眾一說,她瞧誰都像是在看她的笑話,實在忒是沒臉了。
被換上壽衣的董老太爺和董老四躺在後面鋪著的竹床上,前頭是掛起來的冥幕,香燭和紙錢已經點燒了起來,整個客廳裡煙霧繚繞的,瀰漫著一股子濃烈的錫箔紙氣味。
披麻戴孝的董家女流們跪在冥幕前,一邊哭一邊往火盆裡扔著僕人們摺好的元寶,神情悲傷哀悼。董家在上海的根基淺薄,認識的人也少,此次做七並沒有通知任何人前來弔唁,只有周邊相鄰的幾戶人家知道情況,等那些人家走後,家裡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死去的其他三個下人在房子裡的另一偏僻處設靈,他們是不可以衝撞主人家的,病容憔悴的趙嬸強撐著身體正在那守著。
屋外搭了靈棚,請來的哭喪聲樂先生們休息了一會兒,又拿出傢伙什開始吹吹打打哭靈起來,十分熱鬧。大門大開著,寒風一股一股地吹進來,帶動灰黑色的煙氣繞人,味道嗆人的很,一身白袍的董兵兵看著窗外被大風吹得顫動不止的樹枝,不禁在心裡掰了掰手指。
眼下趙叔還得有些時日才能回來,這意味著她拿到自己的身份證明還得過一段時間,不過現在辦喪事還需一兩個月,她肯定是得等辦完才能帶著董老太太走的,所以並不急。而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