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道:“你我身邊,何須擔心?你防著別人,別人如何會待你赤誠呢?”徒單衡只是不語,太子道:“我們打個賭吧,若我贏了,你可不能再這樣啦。”
徒單衡道:“好。”
第36章 二王爺
太子與徒單衡講話,自然是避開完顏康的。二人並不知道,完顏康自勤修九陽真經,內力一日千里,雖不曾與人交過手立什麼威名,聽個悄悄話,卻是方便極了的。簡直像是開了個竊聽器一樣,附近的聲響聽得一清二楚。
枯燥的生活變得豐富了起來。
自從撒哈林離開之後,完顏康的生活就變得十分沉悶。現在卻能接收到一個電臺,呃,也許是好幾個,其中無疑會有不少有趣的節目。許多不會對他講的話,現在一字不漏地進到了耳朵裡,很有意思。
於是,他便知道了自己這段時間的表現並不能算是最優。令他十分意外的是,有人將他與徒單衡作了個對比。徒單衡因為父親的關係,起點頗高,也是十分年輕的時候就到了東宮,做的也是完顏康現在的工作。比較起來,徒單衡當年雖然也是個愣頭青,卻是朝氣蓬勃奮發向上的。完顏康呢,認真,特別認真,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用他們私下嘀咕的話說就是“每天也在做事,也寫文書也作見解,就是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彼時完顏康正端坐案前,提筆作筆記。聽了此言,不由一怔,連筆尖的墨點落下來汙了文書都不曾察覺。
原來是這樣麼?他以為自己已經很努力了,豈料還是得了這麼個考語。說話的人離他挺遠的,若不是心懷高明內功,根本是聽不到的,顯然不是故意講給他聽。那便是真心所想了?
完顏康皺起眉毛,思考起來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氣質?他自認比徒單衡那樣鋒芒外露的要好多了呢……
放下筆來,扯掉汙損了的紙張,完顏康望著桌面發起呆來。
右後邊,又有聲音傳來,是太子與徒單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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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徒單衡雖應下了與太子的賭局,心裡卻頗不以為然。既然太子這般說了,他便替太子留意便是,便隱有監視之意。
這般舉動,令太子哭笑不得。見他跟個探子似的,遠遠看著自己堂弟,太子只好將他揪了過來。徒單衡比太子高出一個頭來,相貌英俊,頗具男子氣概。此時卻被比他矮的太子一手後領一手腰帶,硬拖到了一邊:“你這又是在幹什麼?”
徒單衡對太子道:“我總是覺得他有些不對,殿下偏又信他。”
太子道:“你也疑神疑鬼了起來。”
“也?”徒單衡抓住了重點,“還有誰?”說著,手指往天上指了一下。
太子無奈地道:“你這膽子也是夠大,我看你比忽都還要叫人擔心呢。”
徒單衡掙扎著站直了身體,太子順勢放開了他。正一正衣冠,徒單衡悄聲道:“殿下,容臣斗膽一問:眼下這個樣子,您真的以為趙王不是威脅嗎?”太子無奈地道:“他是不是威脅,與我何干?我若做得好了,別人又不是瞎子非要跟著他作死。若是做得不好,唉,大金國且要危哉,哪裡還顧得上人反不反的?如今危機四伏,真要到了那一日,有一人能力挽狂瀾,我也不怨。”
徒單衡道:“殿下為何出此不詳之言?”太子很冷靜地問:“你看現在這個樣子,很好嗎?與西夏本就不該打起來的,唉,我進諫,聖上總是不肯聽的。”
徒單衡與完顏康兩人都無語,金國與西夏已經打了好久,各折了不少精銳人馬。起先是李安全出了昏招,金國的接招也比他高明不到哪裡去。反正現在是將兩國都拉進了泥潭。
過了一陣兒,徒單衡方道:“是臣孟浪了,臣依舊請殿下三思。”
太子道:“你不知道忽都,唉,他與六叔不一樣的,他心最軟。不過元妃殉葬之後,他就有些魂不守舍了。”
“元妃殉葬?”
“你又多想了,我親眼見到的,並沒有什麼陰謀逼迫。他現在,不過是變回原來的樣子,有什麼好奇怪的?他的性情一變,必是經過一番生離死別,我心何忍?再者,他若不明白事理,我便教他,教得好了,自然就好。教不好,我也不遺憾。阿衡,人生在世,不要想太多卻做太少,就會少很多煩惱。”
徒單衡道:“是殿下想得太少。”
太子道:“大事尚且顧不過來,卻將精神放到猜疑上。是捨本而逐末。禍起蕭牆,是什麼好兆頭麼?無論他如何,我一旦起疑,便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