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字雖然不怎麼好聽,也不怎麼顯眼,甚至連照片上的人都醜得不忍直視,但往後的歲月裡,每縫生辰忌日清明春節,墳前的香火蠟燭從來沒少過。
喪事結束,村民們還在流水席上享受黃老頭的喪宴,驅魔師四人組連早飯都沒吃就風風火火離開了,據說有很重要的事。
上車前,常清私下感謝唐笙那滴血,並不小心透露錦城發生了一起活人靈魂被食的事件,或許跟那個逃出去的鬼修有關。
唐笙道了聲謝,回頭叫妙妙收拾行李。
喪事結束,她們也該離開了。
顏舒允和她們一起,留下顏夫人和吳媽在村裡多住一陣子。
至於鬼嬰,沒了黃老頭看著,唐笙也只能帶上他。
一行人坐車到省城,再轉飛機去錦城,當天晚上就到了。
顏舒允還是把唐笙和唐謠安置在以前那棟別墅裡。
一別十年,那房子還是和以前一個樣,裝潢擺設一點沒變。
當天晚上唐笙又失眠了,實質上,她這幾晚上就沒睡著過。
她躺在自己原來的房間原來床上的,一會兒盯著天花板發呆,一會兒盯著自己的掌心發呆,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第二天早上,唐謠按照慣例去她門前敲門,發現門是開著的 ,人卻不見的。
唐謠嚇了一跳,立即下樓找,才發現她毫無知覺趴在餐桌上,旁邊滿滿一瓶紅酒見了底。
“二一,二一,你怎麼喝酒啦?”
唐謠快哭了,唐笙出墓這麼多年就沒喝過酒,今天怎麼突然喝上了。
她最怕唐笙喝酒了,以前抱著酒罈子,一醉可以醉十天半個月,而她只能守在她旁邊幹叫。
顏舒允下樓見唐謠守在唐笙旁邊又急又無措,上前拍她的背:“怎麼了?”
唐謠眼淚花打轉:“二一喝酒了。”
顏舒允看桌上一個空空的酒瓶有點吃驚,隨後又安慰唐謠:“別擔心,紅酒度數不高,她沒快就沒事了。”
唐謠吸鼻子:“你不懂,二一一喝就醉,而且她只有很難過的時候才會喝,她一定很難過,死如花,都是他害的!”
顏舒允:“……”
他一時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能說:“我們把你姐姐扶回房吧,彆著涼了。”
唐謠:“嗯。”
顏舒允揹著唐笙回房,再小心翼翼把她放床上。
唐謠坐在床邊剛要扯被子給她蓋,唐笙突地睜了眼。
唐謠一喜:“二一,你醒了?身體還痛嗎?”
“痛……”唐笙點頭,兩眼朦朧霧氣重重地盯著自己的手,有點委屈:“他打我……”
“手痛嗎?那我給你呼呼哈。”唐謠趕緊握著她的手呼,唐笙抽回手,默然地搖頭:“沒用的……”
然後翻了個身閉上眼繼續睡。
沒用的,破了的皮早就好了,一點痕跡也沒有,但她就是覺得火辣辣地痛。
大概是從來沒被他傷過,才會被他的鞭子磨一下,她都覺得痛。
“……”
唐謠立馬回頭氣鼓鼓地瞪顏舒允:“顏小子,你不是在找如花嗎?怎麼還沒找到啊?!”
顏舒允乾咳一聲:“妙妙,我小叔行蹤隱秘,找他需要時間,而且我們現在還不確定他是不是在錦城。”
唐謠:“我不管,你快把他找出來!他欺負二一,我要咬死他!”
顏舒允微笑:“……好,你好好照顧你姐姐,我再去託人打聽訊息。”
顏舒允退出房間,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十年前,驅魔協會順著歐陽冥川和秦瀚的藤,把身後的歪瓜裂棗全摸了個透,數十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被清算,第一個就是顏三爺——顏烈。
他雖然被顏灼救回一命,最終還是沒逃到刑法制裁,被判入獄。
顏家老爺子是在得知顏三爺的事後活活氣死的。
而顏三爺也在入獄沒多久,器官衰竭,死在了獄裡,只剩顏舒允和顏夫人母子兩人。
顏家家業全落到涉世未深的顏舒允頭上。
顏氏從一開始的樹到狐孫散,到屋漏偏逢連夜雨,再到後來的起死回升蒸蒸日上,顏舒允只花了三年了。
現在他在錦城有自己人脈關係網,甚至活人被奪魂的事他比驅魔協會的人還要先收到訊息。
顏灼的行蹤,是在唐笙灌酒的兩天後找到的,據說在一家格調高雅的酒吧裡,裡面全是俊男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