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何等手段?
西山琅心中駭然。
許易陽卻絲毫沒有心思去考慮這些,他只是奮力向前。
“就算萬般險阻,寧可隕落此身,也絕不退縮半步!”許易陽放聲嘶吼起來,此刻卻渾然都沒有想到什麼劍閣掌教至尊的身份,什麼修士的風度也都盡數拋卻。
此刻,他只是奮勇向前,只是一小卒!
看著許易陽在半空之中狂呼大吼的衝鋒,渾然如同凡人廝殺,哪裡還有修士模樣?可是偏偏西山琅卻知道,若修練界的修士都是如此,還需要畏懼什麼敵人?
黑刀面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許易陽的氣勢越來越盛,此刻就如同入魔了一般,一股驚人戰意凝聚,甚至讓飛劍鳴古都在錚錚作響!
他和許易陽不同,當初許易陽來到此地,領悟氣勢之妙時,便是選擇的一條路走到黑,那種百折不回的戰場廝殺氣息,凝聚起來之後,便是一往無前的鋒銳。而黑刀,卻千變萬化,只是勝在生命悠久,否則哪裡及得上許易陽那麼純粹凌厲?
此刻,許易陽渾然忘卻一切,只是奮力戰鬥,將感悟武道真意時的誓言充斥心間,正是說不出的癲狂。而那股氣勢被如此的癲狂激發,又被黑刀諸般磨礪,更加顯得鋒芒畢露。
一時間,黑刀竟然開始隱隱覺得有些不支。
不過,他也不在意,只是放聲大笑:“甚好!我且多發一把力氣!”
轟的一聲,在眾人眼中,此刻哪裡還有什麼寶物器靈?只有一柄殺氣沖天的長刀,傲然世間。
一股絕世的鋒芒之氣猛然散發出來,西山琅也不禁渾身汗毛都瞬間豎立了起來。
許易陽卻宛如沒有感覺一樣,只是大聲呼喊著向前撲擊。
黑刀面色肅穆:“接下我這一刀,便讓你等過去!”
許易陽仿若未聞,前方種種阻礙盡數消失,就彷彿是戰場之上所有的阻礙迷霧都被摧毀,此刻就到了短兵相接之時。
至於對手是何等精悍,許易陽卻根本就沒有看到。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衝上前去,和對手來一次酣暢淋漓的搏鬥,不管最後是勝是敗,都只要這一刻的暢快。
在眾人的眼中,早已經沒有了劍閣掌教至尊許易陽,也沒有了器靈黑刀。在眾人眼中,只有一道沖天劍氣,對著一口絕世兇刃衝擊而去。
誰勝誰負?沒人知道。到底是劍氣犀利,還是長刀威猛?
許易陽的眼中,什麼都沒有,只有那一抹鋒芒。在他的眼前,出現了無數針芒,卻氣勢已經凝聚成為實質,在迎面激射而來。
無論前方何等的艱難險阻,都決不放棄!
許易陽忽然爆發出一聲大笑,身形卻更快了幾分,化為一道閃電,向前大踏步的狂奔。
黑刀眼中閃過一抹異彩,手向前微微一動。
頓時,一股血色,漫卷天空!
哪怕是西山琅,此刻也是渾身都在發冷。他心中此刻正在高呼:“不!這絕對不是這器靈的力量!這器靈,定然是調動了法陣之力!”
可西山琅卻知道,這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眼前所有的這種種,都只是這器靈的一股威勢所凝!
這等寶物,這等寶物!就算西山琅身為妖族,堅信自家肉身才是最強悍的寶物,此刻也不得不如此嘆息。
許易陽此時,面對的卻漫天的血色!這些無盡鮮血,在空中肆意揮灑,轉瞬就化為斑斑碧痕,旋即又有無盡血色沖刷而來。在這一片血海之中,無盡甲士手持利刃,冷漠無情的向前逼視。似乎來人只要一到他們身邊,便會暴起斬殺。
所有言語,都難以彰顯那血色威嚴半分,只是,在西山琅身邊的那些妖皇,都不禁面色發白,腳下不自然的微微後撤了半步。
就算是咖羅明,雖然勉力不讓自己後退,可是心中驚駭也是難以掩飾。至於那幾名金丹弟子,早早就蹬蹬蹬的連退了數步出去。
不,還有一人,一步都不曾後退,反而向前踏上了一步!
此人,正是鄢烈。
他不怕?
開玩笑!眼看著整個天空都是一片血色,無數凶神惡煞一般的身影在揮舞利刃,殺氣凝結成為實質,化為無盡血紅的雪花飄落,還有淒厲哭號之聲彰顯凶煞之氣,更有沉悶腳步之聲和轟隆隆的戰鼓之聲轟鳴……所有這一起,形成狂潮,在轟擊著每一個人的識海,硬生生的砸到你的心間去,如何不怕?
可鄢烈卻有幾個優勢!
其一,便是鄢烈出身劍靈大